程惠接起电话,听见那头一个男声小心翼翼地问道:“喂?是程惠吗?”
她看了眼电话,可惜没有来电显示,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是,您是?”
丁卓一听这清亮的女声,浑身一个激灵,莫名兴奋。
“我我我,我是丁卓!”
程惠一愣,丁卓给她打电话干什么?这辈子两人“错过了”,都没在一个生产队呆过,他应该不认识她。
不过想起上辈子他给她安排工作的事情,程惠温声问道:“您有什么事?”
丁卓瞬间觉得,谣言猛如虎!全都不可信!
他这个下乡地址,完全是随机的,他自己选的,没家里安排。
到了地方之后,正赶上程惠名声大起,他频繁给家里写信打听程惠在外面的消息。
村里打听不到,除了好话,全是好话。
他想听到“真实”的。
家里听说他呆的地方跟程惠有关,也很积极,下大力气去打听了。
结果好坏参半。
除了报纸上的歌功颂德正面表演,私下里还说程惠脾气特别大,特别凶,逮住仇人就往死里整!
他们跳过过程看结果,看看那些得罪过她的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他们合理怀疑都是程惠用她的聪明脑袋在背后使坏了!
还有其他.....吧啦吧啦。
程惠本来也没给自己树立软包子好欺负的形象,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主打一个善变。
但是丁卓捏着电话开始发呆,人家现在大名鼎鼎,听见他一个陌生人问话,都这么和气和善,说明她骨子里就是个和善有礼貌的人!
这种人怎么会像传言那样呢?如果真是.....肯定是对方太坏了!
“喂?能听清吗?”程惠问道。
她以为电话又断线了。
“哦哦,能听清能听清!”丁卓立刻道。
“那您是有什么事吗?”程惠又问。
丁卓......看看看看,一口一个您的,多么礼貌!
“我,我,我是想问问你的办事处还招人吗?我,我....”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恨自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突然,他眼睛一亮:“我会外语!俄语英语,甚至一点点日语,都行!你还缺翻译吗?”
程惠想起来,确实,她上辈子听过这小子唱这三个国家的歌,都是偷偷唱。
当时她觉得挺好听的,有印象。
“我们确实缺翻译,你人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来面试?”程惠装作不知道他在哪里问道。
丁卓兴奋了,早知道这么容易,他早打电话了:“我,我现在人还在外地,大概,大概两天,三天能到!到时候,直接去办事处找您吗?”
程惠突然有点严肃道:“我们虽然缺翻译,但是结巴的话,可能还是要考虑一下。”
丁卓......
他的脸瞬间爆红,大声道:“我不是结巴!”
“那好吧,办事处见。”说完她主动挂了电话,哈哈大笑。
丁卓.....算是个上辈子的老朋友吧,她重生这么久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遇见过一个“老朋友”呢。
之前那些人,除了亲人、熟人、陌生人,就是仇人。
她上辈子交的那些朋友,现在还散落在五湖四海,有的在下乡,有的在打工,有的还在学校里上学呢,甚至有的还没出生!
宋伊娃敲门进来,听见程惠大笑一愣,也跟着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听到个好消息。”程惠问道:“什么事?”
宋伊娃没有再问,其实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程惠都给她一种距离感。
领导就是领导,交心归交心,但是两人还是上下级关系,不能玩闹。
“第五药厂的厂长来了,在后门,现在见吗?”宋伊娃问道。
之前程惠交代过她,那个药厂的厂长要是来了,就带过来。
程惠很满意,他还知道走后门。
“叫他上来吧。”
......
高启山交代完事情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丁卓满脸通红地坐在椅子上,一会儿愁,一会儿笑。
高启山......
“咋的?她在你跟前的时候你没看上,她不在跟前了,你又喜欢上了?你忘了她之前多么讨厌了?”他说道。
私心里,他是不希望两人好上的。
“白瞎你这小伙了。”他说道:“我看那姑娘,不踏实,看见你就想扑上去,下次她看见更好的,肯定甩了你扑别人。”
丁卓彻底清醒了,知道他在说什么,顿时无语道:“大叔,您在说什么?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是我,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激动!”
“她给你介绍的?”高启山道:“小伙子,听叔一句劝,软饭不好吃,受一辈子气。”
丁卓......“不是她介绍的,是我自己找的!”
“哦”高启山放心了,好奇道:“你坐这里,怎么找的工作?”
丁卓想着他和程惠的关系非常亲近,也不敢瞒着他,说道:“我看你这上面有电话,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了,正好我会几种外语,广交会需要,没想到真成了!程惠让我去面试!
“大叔,我要离开高家屯了,您给我开封介绍信呗?”
“小事。”高启山当然不会设门槛拦他,反而把他夸了又夸,没想到他还会外语。
丁卓当天就收拾行李走了,不过走之前也没忘了告状的事情。
他给家里打电话,没提要去面试的事情,只说要给齐安国打电话说要告状的事。
父子两个在电话里商量半天,最后确定了既能让齐安国生气,又不至于迁怒他们的话术,才告诉了他电话号码。
丁卓拿着电话,确定了对方是齐安国之后,委屈巴巴道:“叔叔,能不能麻烦您不要再让齐娇娇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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