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就有贼首熊锟,逃得比其他人还要快。
“熊贼哪里逃!”
宋哙大喝一声,包括亲卫在内,一共三十多人一起追了过去。
熊锟头也不回,仗着地形熟,一溜烟窜进了一个异常狭窄的裂缝,它两旁是陡立的山崖,这几乎可以称得上一线天了。
廖时玉一马当先,也冲了进去。
可没过一会,崖上突然响起一阵隆隆的异响,抬头一看,竟是数块巨大的山石,从上面砸落下来!
看其目标,正是冲在前面的廖时玉。
廖时玉急忙闪避,但奈何地势狭小,山石又多,避开了两块,最终还是被其中一块砸中,飞了出去。
“大人?”
后面响起惊呼声,宋哙和宋翦带着亲卫绕过山石,看到了地上的廖时玉。
此时的廖时玉倒在地上都没能爬起来,捂着胸口,嘴角流出血迹,地上也有一滩血,显然受伤不轻。
“大人受伤了?”
宋哙说着,慢慢靠近,神色诡异。
而前方原本拼命逃跑的熊锟,此时竟然掉头折返过来,同样一脸诡异地看向廖时玉。
廖时玉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咳嗽两声,虚弱的声音道:
“原来你们早已串通一气了。”
宋哙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廖大人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要怪只怪你太狂妄,竟然敢来剿匪,还敢只身追击!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胆敢跟我西侯王府作对,破坏合作,刺杀本公子,那就该死!”
“本官乃钦差大臣,你们就不怕事情暴露出去,皇上斩了你们狗头?”
廖时玉眼睛扫向众人,宋哙一脸得意,宋翦好像比较紧张,熊锟则沉默不语,但眼神如同一只孤狼,缓慢逼近。
宋哙不屑道:
“这里都是本公子的人,怎么暴露出去?你廖大人贪功冒进,误中陷阱,被水贼射杀,关我们什么事?”
廖时玉又咳嗽两声,道:
“想杀本官是吧,我还以为你狗胆大,要造反。”
宋哙愤怒,
“还不都是你,破坏了我们跟南侯王的关系?你这奸诈小贼,是怎么知道我跟孔富密谋的?”
廖时玉眼角瞥了宋翦一眼,对方低着头。
他叹了口气,
“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问了,反正你马上就要去地府了,向阎罗王问去吧!”
宋哙瞪大眼睛,嗤笑道:
“你是不是吓糊涂了?快要死的人是你!”
廖时玉摇头,
“我清醒得很,因为我也一直想杀你,今天正好,你胆敢陷害钦差,这般着急,那便安心去吧。”
宋哙捧腹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你廖大人也是怕死之人,临死前还说出这等恐吓……”
话没说完,突见廖时玉一个鹞子翻身,就到了熊锟的面前,熊锟大惊,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下肢一凉,左腿齐膝以下整个飞了出去!
熊锟顷刻摔倒在地,惨叫声回荡在一线天。
宋哙的笑声戛然而止,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如见鬼魅。
“你,你……”
廖时玉挺身而立,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他微笑道:
“不止你会装,我也会装的。”
有好媳妇儿时刻看着,他怎么可能受伤?
宋哙心中的惊骇如翻江倒海,但很快一咬牙,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而且他们这边有三十多人,难道还拼不过对方一人?
“给我上!杀了他,赏金千两!”
他手下的亲卫只犹豫了一瞬,便立刻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宋哙也没有落后,他知道对方武功高强,此时惜命,那就等于没命。
长年的继承人教导,不是白给的。
但事情的发展并不美好,廖时玉一剑就挡下了其他人的攻击,等他到了后,一掌劈去,宋哙就被打得飞了起来,向后直倒。
但他并没摔倒,被后面姗姗来迟的宋翦接住了。
不光是他,他的手下也还在后面,都没来得及加入攻击。
宋哙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厉声道:
“混账!你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再不赶紧出手,我们都要完蛋!”
宋翦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他一咬牙,手中的利剑直直刺入,将宋哙扎了个透心凉!
“你!你……”
宋哙满脸不可置信,恶狠狠地瞪着他,双手捂着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
宋翦后退一步,同样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再叫,你再叫啊?!老子忍你很久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都停了手。
包括廖时玉,包括空间里的姜明月,不过她们两人知道的事情多一些,很快镇定下来,饶有兴味地看戏。
宋哙面色狰狞,牙关紧咬,一副要把宋翦生吞活剥的模样。
他硬撑着,断断续续道:
“你,够狠!老子竟然,看走眼了,但,你也别想,好过,父王肯定会猜到,是你……”
宋翦侧身上前,一把跪在廖时玉面前,
“大人!我愿效忠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哙一口老血喷出来,戟指怒骂,
“你,混蛋!无耻!给我杀了他!”
说罢,气绝而亡。
他手下的十余亲卫立刻夺路而逃。
宋翦大喝,
“拦下他们!”
两伙人顿时拼命厮杀起来,但宋哙的亲卫明显实力更强,宋翦的手下节节败退,最后还是廖时玉出手相助,才将他们一一斩杀。
一线天中,弥漫着鲜血的气味。
神奇的是,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再踏进此地。
宋翦的神色很复杂,既有兴奋,又有惧怕。
“廖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廖时玉看着他,神色也较复杂,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不过也没什么。
他想了想,道:
“外面的官军,你指挥得动吗?”
宋翦点头,
“他们几乎算是王府的私兵,宋哙已死,他们自然会听我的。”
廖时玉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里的水贼,到底有多少人?全都是西侯王府的人?”
宋翦没有犹豫,直接介绍起来:
“这些水贼实际上有两万多人,组织分明!他们盘踞在江边,强行收取行商的过路费,其收入一半归,归家父,然后王府对他们的行为保持缄默。不过这些只有他们的中上层知道,大多数水贼是不清楚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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