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直接冲过去了,哪里会多说一句。
廖时玉岿然不动,冷眼看着这厮冲近。
宋哙见到是他,不得不拉住马头,忍着怒气道:
“廖大人,你这是何意?”
廖时玉冷声道:
“身为世子,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要体恤爱民?”
宋哙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没想到对方说的是这件事,当下不屑道:
“廖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怎么做事,本公子自有分寸,似乎轮不到廖大人来指责!”
这厮真是够狂妄的!
空间里的姜明月愤愤不平,要不是这厮身份敏感,她俩哪里容得他活到今天?
今天也算他走了狗屎运,居然这么快就逃回来了。
廖时玉眯起眼睛,
“本官代天巡狩,有责任督促地方各官体察民情,爱护百姓。”
宋哙不耐烦道:
“这里是西侯王国!”
廖时玉:
“西侯王国又怎么了,难道不是大景国属地?”
宋哙僵滞了一下,他再嚣张混账,这种话也是不敢接的。
这种隶属问题,实际上一直有争议,他们要是在这里争论,几天几夜都扯不完。当初分封的时候,书面上载明了,朝廷对诸侯王国的领地和人口,是拥有所有权的。而王国拥有管辖权。
这不就是小猫抓糍粑,拉扯不清嘛。
宋哙吸了一口长气,他被人刺杀已经非常不爽了,却在这里又被拦住,对方又是他不敢动手的,这让他心中涌起了恨意。
他不想多话了,冷冷道:
“你这是不让本公子进城了?”
廖时玉回头看了看,街上已经空出了一条道,便让到一旁,口里道:
“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多行不义的后果,想必不用我说。”
宋哙冷哼一声,驱马便走,多行不义的后面是什么,他又不是没读过书,自然清楚。这姓廖的太可恶了!
接下来,他直接叫来城守刘将军,吩咐从现在起,所有人只能进,不能出。
然后匆匆去了王府,将自己遇刺的事情告知了西侯王。
西侯王吃了一惊,问:
“是谁干的?你可有怀疑对象?或者说,你得罪过谁?”
宋哙沉吟起来。
要说得罪人,他得罪的人好像有点多,但应该都没那个胆子,敢请人刺杀他。
就算有胆子的,也没那个能力。
既有胆子又有能力的,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有谁。
得罪最狠的,应该是老二宋翦。不过宋翦成天装模作样,就是草包一个,他有这个能量?
嗯,也不能太小看人,他可以算作嫌疑人之一。
但他与老二的事,绝对不能在父王面前提起。
不过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
“父王,您说会不会是那个廖时玉?”
西侯王看了他一眼,
“你后来又得罪他了?”
宋哙:
“这,应该没有吧?但他刚才在城门口拦住了我。”
他把刚才的小摩擦说了一遍。
西侯王沉吟,
“这点小事,说明不了什么。对了,南侯王世子孔富呢?”
宋哙没好气道:
“那是个奸猾小人!杀手一来,他就带人先逃了,谁知道他去哪了,多半是回去了。”
西侯王皱起眉头,
这么一来,与南侯王合作的事,多半要告吹了。
是谁请的杀手?
如果他的目的是破坏双方合作,那他已经成功了。
如果把这次刺杀往这上面想的话,那廖时玉的确就有出手的动机了。
而且动机十足。
“这次的事件,廖时玉固然可疑,但你们接头的地点被泄露,才是主因!而且多半是我们这边泄露的。看来我们府中,很可能有人暗藏私心,心怀二意啊!”
有些话,西侯王无法明说。
推恩令,对于老二老三是大有好处的,他们其实也有动机破坏合作。不过这只是猜测,他不好宣之于口。
但宋哙心里也有鬼,听了这话缩了一下脖子,急忙道:
“父王,多半就是那廖时玉干的!他来这里就是没安好心,他巴不得我们闹翻,四分五裂!”
西侯王赞许地点点头,
不管如何,廖时玉的嫌疑确实最大。
“你先下去吧,此事你可以去查,但在咱们府上就不要大张旗鼓了,只能暗中留意,明白吗?”
“明白。”
宋哙点头。
……
姜明月两人也回了驿馆。
“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谁请的杀手,居然没能宰掉宋哙。”姜明月颇为惋惜。
廖时玉笑了笑,
“这很好猜吧,十有八九,是那宋翦干的。因为这次的刺杀,看似是破坏双方合作,但实际上主要目标是杀宋哙,宋哙若死,他的好处最大。”
姜明月想想之前宋翦愤恨的模样,点点头。
这两位是嫡亲兄弟啊!
难怪都说帝王之家最无情。
“那宋哙肯定要查的吧,不知道会不会查到宋翦。”
廖时玉沉吟一会,
“西侯王可能也会这样怀疑,但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龃龉,所以不会肯定。宋哙嘛,这人其实有点自大,就看他怎样想了。不过终归要看宋翦做得怎样,刺杀失败了,不会连后路也出差错吧,那未免太没用了些。”
两人就当一个八卦说了一会,反正左右跟自己没关系,就当看戏了。
没过一会,果然王府宣布西迈全城戒严,无数队士卒持刀上街,挨家挨户搜查刺客,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毫无结果。
……
闹了几天,西侯王收到一封密信,看过后,脸上顿时阴沉如水。
这是南侯王的信,信中痛斥他背信弃义,昏庸无能,害死了自己的嫡长子,他必不会善罢甘休,誓必报复,云云。
他正准备召宋哙前来,下人禀报,钦差大人来了。
西侯王握紧拳头,吸了一口长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廖时玉是来催进度的。
西侯王对此早已烦得不行,这就像有人找他天天催债似的,让人心情不美。
现在看到他,心中更为不爽,只敷衍说安排得差不多了。
廖时玉不以为意,又提起军队的分封。
王国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数量受限,按朝廷规定,西侯王最多可招募士卒三万人。
当然,各地的城防军不算在内。
西侯王为难道:
“这个,暂时恐怕难以拆分。因为瞿江上的水匪势大,我军必须保持足够的数量,对他们形成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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