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人,姜明月不想评价,她看了看头上插着草标的姑娘,正是豆蔻年华,只不过身上有几处淤青,有两处都在渗血,额头上还有个大包没消,显然不久前被痛打过一顿。
但这没有影响她的容貌,看着还比较漂亮,难怪有两个公子抢着要。
但这两个公子的年纪似乎有点大,两人额头上都有皱纹了。
两人还都带着不少下人,像是很有权势的样子。
“宋哙!你府上已经有那么多婢女丫鬟了,还来跟我抢一个女人,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稍年轻一点的公子脸上带着怒意。
年长一点的公子宋哙,肥脸上带着骄横,怒色更盛,他指着对方道:
“最近几日,你脾气见涨啊!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有多少婢女,关你什么事?我劝你识相一点,赶紧让开!”
年轻点的公子讥笑道:
“怎么,我不让,你就要打我了?”
“打你又怎么了?你敢还手不成?”
宋哙几步上前,就要挥拳打人,但两人的手下都不少,被拦住了。
年轻点的公子气得发抖,指着他道:
“就为了一个女子,你就要跟我当街打架,也不怕丢了王府的脸!”
宋哙道:
“你也知道丢脸,你若是把她让给我,不就没事了?王府的脸面是我一个人丢的吗?你不也有份!”
姜明月听了半天,惊奇的发现,这两人竟然是兄弟!
就是西侯王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大公子宋哙,二公子宋翦。
她顿时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走到那姑娘身旁。此时对方就蹲坐在地上,双臂抱膝,眼眶湿润,神色木然。
“你要把她卖多少钱?”姜明月问那赌徒常大典。
常大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公子,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道:
“这位姑娘,您要买她?不如再等等看?”
姜明月皱眉:
“你难不成还想在几个人当中哄抬价格?我劝你别做梦了!那两个公子只要一方胜出,你就得低价抛卖,不卖都由不得你!王府的人你惹得起吗?说不定,他们直接把人抢走也有可能,你只能落个鸡飞蛋打!”
常大典吓了一跳,仔细想想,确实也不无道理,当下松了口:
“那,姑娘想买的话,就二,三十两银子!”
似乎担心价喊高了,他接着道:
“您也看见了,我这闺女长相可不差,还是黄花闺女,她以前还学过私塾的,能写能画,多才多艺。只怪我这当爹的没本事,养不了她了,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说着,他使劲揉揉眼睛,干涩的眼眶竟然真的让他挤出了一圈泪花。
姜明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刚才明明还想着谁能出高价的,这会儿做给谁看?
她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掏出三十两银子,丢在他怀里。
常大典顿时喜笑颜开,
“这位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还有这位公子爷,你们可真是神仙眷侣,多谢两位了!”
转头又冲他女儿道:
“呐,小嫄,从今以后,你就……”
“打住!”
常大典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暴喝打断了他。
宋哙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啪”的一巴掌直接甩在常大典脸上,将对方打得向后仰倒,一脸惊恐。
“该死的混账!大爷还没说话,你就敢擅自卖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再转身,又是一巴掌,抽向了姜明月,同时嘴里骂道:
“哪来的贱婢……”
话没说完,巴掌也还没到,斜刺里踹出一脚,肥胖的宋哙顿时飞出几米之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正是廖时玉出手了。
他两眼冰冷,盯着对方,吐出几个字,
“该死的东西!”
宋哙痛得哇哇大叫,一群下人连忙过去扶他起来,同时还有一些人围住了廖时玉等人。
边上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看热闹是没问题,但问题太大了,要殃及自己就麻烦了。
但要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于是有的躲得远远的,有的藏在门背后,有的掩在大树后,全都伸长脖子,准备看好戏。
宋哙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已经暴跳如雷,大喝道:
“给我统统围起来,一个都不许走!还有,这两个娘们大爷都要了,男的打死!”
一边还有宋翦没走,他的脸上居然带着笑,开口道:
“兄长啊,别太嚣张了,还是低调点好,这么多人看着呢,别给王府惹麻烦。”
这番劝告真没多少诚意,若是熟知内情的人听了,知道这反而是火上浇油。
西侯王府,在自己的王国里,能怕谁?
整个王国都是他们家的。
他们跟皇帝一个姓,是同宗。
就算是京城高官来了这里,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这话听在宋哙耳里,没有半分作用,他怒斥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们特么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家丁护卫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向廖时玉冲过来。
但这些一般武夫,哪里会是大宗师的对手,没多少时间,地上就躺倒了二十多人,哀嚎得一个比一个响亮。
所有人惊呆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白脸,这么能打,他们从来没见过。
宋翦目光闪动,脑子里开始转动起来,这种人物,应该不是无名之辈,难道是……
宋哙则更加愤怒,
“一群饭桶!全是饭桶!别特么鬼叫了,去找刘将军,带两千士卒过来!另外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去!大爷倒要看看,这小白脸到底有多能打!在西迈城,还有人敢惹大爷,纯粹是嫌命长了!还不快去!!”
几个家丁连滚带爬地,连忙跑去找人了。
远远围观的群众发现事情越闹越大,好多人赶忙跑了,再待下去,只怕小命堪忧。
宋哙又冲廖时玉道:
“你个小白脸,有种就别跑!当然,你想跑也迟了,看大爷今天怎么炮制你!”
廖时玉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他长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恢复平静。
“你爹没告诉过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
宋哙哈哈大笑,
“这是弱者才说的话!怎么,害怕了?害怕你就给大爷跪下,然后再说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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