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眼红的说道:“你不答应,我可要带我小孙子来拜师了啊!”
别人挤破脑袋都见不着这两位书法大师的面。
这黄毛丫头面对孟如松大师的亲自邀请毫无反应,实在匪夷所思。
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啊!
见姜慈无动于衷,宋老眯起眼怀疑道:“纸板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但今天我只算命。”姜慈淡淡道:“你们谁想算一卦?”
“姑娘,或许你不太了解书法协会,这样吧,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上门找我。”孟老拿出名片。
姜慈没有去接,只是透过墨镜扫了眼他。
多年不见,当初挂着鼻涕的小豆丁都已经这么苍老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老孟啊,看来人家对你的书法协会不感兴趣,算了吧,咱俩还得去文化馆,走了。”
宋老拍了拍孟老。
孟老眼神依依不舍的停留在纸板的字迹上,问她:
“老夫最后再问你个问题,你这一手漂亮的书法是谁教你的?”
那位的作品全是无人能超越的传世珍品,至今收藏于华夏最大的博物馆和艺术馆里。
她的笔法墨韵,全世界没有几个人能模仿得出来。
就算有人能模仿出来,也不及她百分之一。
这丫头写的字,颇有三分她的书法神韵。
孟老不禁想到那位弟子无数。
说不定这丫头就是得到她某位弟子的传承,才临摹出那精妙绝伦的笔下三分像。
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见和她有关的人事物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那位的消息,哪怕只是片面的。
姜慈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宋老,“今天相遇就是有缘,我送你一卦如何?”
孟老目光幽幽地瞪向老友。
仿佛在责怪他截胡。
宋老没好气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丫头,算我的吧,我命硬,随便你算!”孟老一屁股怼开宋老,热情洋溢地凑到姜慈面前。
姜慈扶额:“你幼年多灾,少时遇贵人,青年便名利双收,晚年幸福,有什么好算的?”
“哎哟喂,你算得真准!那你能不能算出来我晚年还能遇到那位贵人吗?”孟老满脸期待。
宋老不以为然:“你的事迹网上都能搜得到,你就听这丫头骗你的养老金吧!”
姜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缘就会相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她老人家终于出关了,也在江北一带?”
孟老兴奋不已。
这个年过七十的老头眼里竟然多出几分泪光。
“老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我孟如松躺板板之前还有见到她老人家的一天!”
姜慈也看向宋老,淡淡道:“你父亲命有一劫,处理不好,家宅不宁,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老一听这话就怒了,气得老脸铁青的呵斥道:
“你出来行骗之前能调查清楚不?我父亲都死几十年了!”
“老孟,别搭理她了,她就是个骗子!”
宋老强行拉走孟如松。
两人刚来到文化馆门口,宋老就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不好了,爷爷的坟刚刚被雷劈炸了!”
宋老脑子轰地一响,只抓住两个关键词:
爷爷的坟,炸了。
再结合骗子刚才说的话,他顿时火冒三丈。
认定是她找人炸了自己亲爹的坟,再来设计他!
宋老怒气冲冲地折返回去找姜慈算账。
姜慈也没走,还坐在原地,只是纸板已经被她扔垃圾箱了。
“哎哟!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书法怎么能丢这里!”
孟如松急忙去捡纸板,拍了拍灰,又吹了吹,最后稀罕的抱在怀里。
宋老生气地指着姜慈:“是你安排人手炸了我父亲的坟墓对吧!玩这么一出,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慈语气浅淡的反问他:“哦,应劫了?”
她算到今天来这里会有收获,看见这俩小老头就知道问题出在姓宋的身上。
她一眼看出宋老的面相,晚年克父,祖坟风水出问题,多半就是他父亲的坟要出事。
果不其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什么狗屁应劫,就是你策划的阴谋诡计!”
孟如松拽了把他:“老宋啊,你冷静点,人家是个女孩子,别爆粗口啊!”
“她把我父亲的坟给炸了,我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宋老怒不可遏道:“敢情炸的不是你家的祖坟,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如松小声哔哔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炸了我也不知道嘛……”
“走,跟我去警局自首!”宋老上前抓她。
姜慈淡定自若道:“坟是怎么炸的?”
宋老回想起儿子在电话里说的,好像是雷劈的?
“雷吧……”
姜慈更淡然了:“所以你觉得我能使唤老天爷劈烂你爹的坟?”
好吧,她真能召唤天雷。
只是他父亲这事,真不是她干的,歪打正着了。
宋老脸色难看,总觉得这女骗子太邪门。
她怎么会提前知道父亲有一劫,然后父亲的坟刚好就炸了?
说和她没关系,他真不信,可又找不到证据。
孟如松抱着纸板问姜慈:“那你说的家宅不宁和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会应验?”
姜慈:“祖坟风水不好,子孙后代也会跟着倒霉,更何况还是自己亲爹的坟墓遭雷劈了呢,子孙运道被毁,家族衰败,更严重的话,在这一代就会断子绝孙哦。”
宋老神情无比难看。
他从来不信什么玄学之类的无稽之谈。
可是父亲的坟被雷劈了,肯定是不好的。
“老孟,我先回去了,这两天要给我父亲选址迁坟,没时间来文化馆了。”
宋老压根就不信任姜慈,扭头就走。
孟如松:“小丫头,你别生气哈,我这老友脾气就是这样的。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他那边搞不定,我再给你打电话行吗?”
姜慈摇了摇头。
“不行啊。”孟如松满脸失望。
哎!
多好的一棵苗子啊。
他是真的舍不得撒手。
姜慈理直气壮道:“我没手机。”
孟如松顿时哭笑不得:“这年头还有年轻人没手机呢?”
他顿了下,上下打量她。
她穿着素净的白裙子,身材消瘦,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戴着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但墨镜之下难掩缝着针线的脸颊。
那道伤痕看起来狰狞极了。
像条活灵活现的大蜈蚣,扭曲的盘踞在她气色不太好的脸颊上。
就这苦哈哈的气质,颇有几分他年轻时候穷得两袖清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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