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陌浅还是听得懂,忽然抬起头来,认真道:“我不怕受罪。”
白黎淡淡一笑,宠溺很深,笑意却依然单薄,“你不懂,若只是寻常的艰苦,我大可由着你去历练,但是……不行。”
“我是不懂,但他明白说了,我是连累你了,而且还有性命之忧的话,我受什么罪都可以。”陌浅信誓旦旦道,“是生是死摆在面前,那确实是不需要犹豫的。我知道你疼我,平日里连根柴禾都不让我碰,但如果你要出事,我拿什么换都行。”
“呵……”夜澜突然笑出了声,话语中的味道怪怪的,“果然,还是自己养大的才最贴心,这番话听着,我都想自己养一个了。”
白黎没有再辩驳,他似有说不出的苦衷,也无端承受着旁人恶毒的揣度,或许从来没有人了解过他,他的坚持只是旁人眼中的固执与私欲。
陌浅觉得,她该是这世间了解白黎的人,可在一起生活十几年,她却无从了解。
或从夜澜那些字里行间中,她依稀感觉到,曾经有一个人很了解白黎,但她如今又在哪里?
那个人竟然丢下白黎不闻不问了,夜澜说,白黎……移情别恋?
陌浅知道,自今日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烟消云散,一去不复返了。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白黎,她以为喊他一声爹,便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关系,最近的距离,其实根本就不是。
就算这世间真的只剩下了她和白黎两个人,她也始终没有更进一步,没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权力。
就算她与白黎朝夕相处十几年,也改变不了是她负累他的事实,那根本不是陪伴,她只是他命脉上的疮疤,总有一天,会要了白黎的命。
可白黎还是没有同意,就仿佛哪怕所有人都说他错了,他仍旧有自己的坚持。
陌浅知道,她没有资格去评判白黎的对与错,她与他之间隔着的,从来就不是一层纱。
她努力的修炼,再也不想其他,白黎要的,就是她该给的,白黎不要,就是她不能做的。
哪怕外面有着花花世界,哪怕很可能有她从未谋面的爹娘,她也没想过要离开深谷。
白黎的世界很大,但他似乎只有她,他依然很强大,似乎无所不能,但他又像已经处于绝境之中,只想挣扎着抓住唯一属于他的人。
她的整个世界只有白黎,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回首,白黎用力将她搂入怀中,染着痛意的声音颤抖沙哑,他说……
“是不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留住你……”
直到那么一天,她清早起身的时候,白黎不见了,只有夜澜站在院子里,静静的不知等了她多久。
陌浅没有惊慌失措,她从白黎脸上那越来越浓的绝望,那些仿佛无论如何也留不住她的恐慌,已经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来临。
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白黎会悄无声息离开她,她拦也拦不住。
“他不要我了,是么?”
“坦而言之,他是打不过我,只能认命了,如果你不认命,不想让他死,就跟我走。”
您可能还喜欢的小说: 这个巫师他就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