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久让化作的厉鬼,已是一片血红的颜色,呼啸而来,绝不是人该有的速度,眨眼间便扣上了她的脚踝,尖利的手指生生扎进了她血肉之中。
可就在下一刻,又倏然松了手。
陌浅剧烈喘息着,几乎咬碎了牙,看着久让红影碎乱,咬牙道:“区区厉鬼,你以为我如今地府正神之位的加持,是摆着看的么?”
地府从来就不缺魂魄,如果堂堂地府夜神也能随便被厉鬼上了身,那整个地府就是个笑话。
“他将这世间最好的,全都给了你……”
陌浅从怀中抽出雪魄冰王,纵然没有吹奏的力气,但雪魄冰王本身就是安魂之物。
“他给过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或许如果不提白黎曾对久让的付出,久让还不会生出这么大的恨意,一时间,仿佛被天下人负尽的戾气陡然四溢,充斥着窄小的墓穴,仿佛凭空就能令人胆寒。
就因为曾经给过她,之后不给了,就恨了么?
陌浅并不指望自己地府正神之位的加持就能震慑久让,久让不会不知道她已得到了夜神之位。
修为本就悬殊,久让绝不会知难而退,而厉鬼的一切思虑,是以执念为主导。
若说魂魄也分三六九等,唯有厉鬼会比活着的时候更可怕,这世间没什么能比得过执念。
阴风呼啸,撞在墓穴中发出尖锐的鸣音,陌浅甩出的符咒或只能拖延时间,却难以消灭一个有着上仙修为的厉鬼。
若再有余力或许能有一搏,可她闪避之中,屡屡连自己的魂魄也要守不住了。
她给自己下了锁魂咒,游离的魂魄并不安分,四处冲撞在身体中,仿佛要么将身体撞碎,要么将魂魄撞得四散崩离。
眼前白雾伴着红色碎影,渐渐模糊成了一片。
她只记得,一道化清咒,只能陷住久让片刻,不至于被她缠上身。
一道裂魂咒,能够顷刻间碎裂凡人的魂魄,却只能给久让留下一道轻浅的魂伤。
阴风呼啸,她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响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白黎找到她。
而随着屡屡失手,久让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烈,仿佛无止境一般,或许久让是对的。
如果面对的是活人,她尚能咒杀,可面对的是一只厉鬼,她一手清玄虽是白黎教的,但毕竟不是什么绝学。
白黎当初教给她清玄,只是利于她日后安身立命,若遇见了棘手的厉鬼,还有他在,他或许只教给了她逃跑的机会,可如今身在这密闭的墓穴中,她往哪里跑?
他们都没说错,久让也没错,她纵有夜神之位,纵有空来的上仙修为,可十八岁的她,真的斗不过千年上仙化厉鬼的久让。
或许如果再给她些时间……这恐怕也在他们的盘算中,不会再给她时间,让她有机会变得更强大。
陌浅终于跑不动了,魂魄被锁在身体中,痛楚犹如翻天倒海,她无法分出心思布阵,久让也绝不会给她机会。
已经化作厉鬼的久让不会让她拖延时间,更不会再说半句废话,厉鬼的可怕在于……已被执念主导,不灭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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