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当年白黎或也有偷偷压制久让醒魂的办法,她却被沐玄宸带走了,当时……他跪下去求夜澜,将她还给他……
他从未敢想过回来的会是她陌浅,他以为是久让醒魂了回来找他,抛出那一番绝决的话,然后他就在地府……
而一闪神的功夫,白黎的身影又到了数丈开外,陌浅举着伞闪身追上去,“那为什么……”
“你到底想问什么?”白黎猛的转过身来,眉宇间染着疲惫,仿佛要恨她,也无奈累得恨不动了,“既然已无所动容,问这些……意义何在?”
陌浅瘪了嘴没说话,她知道,纵然不再轻易显露,但白黎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哪怕她已经竭尽所能,所作所为与爱一个人没什么不同,也已经不知该如何能对他更好,他所在意的,仍旧是她会不会爱他,会不会有所动容。
其实但凡是人所付出的一切,若不求回报,总也得有一份领情的心意。
若无所动容,无所动心,心中再也没有所谓爱意,那她和久让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在白黎看来,如若不爱,终会有那么一天,愧疚尽了,亏欠还了,她会和久让一样不再管他死活?
可道理懂归懂,但就像她曾经对沐玄宸说过的那样,冻死的动物,哪怕春暖花开,也不会再活过来了,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因果。
陌浅微微一笑,举起手来抹了抹白黎额角的汗水,尝试轻松道:“我只是想问,今天你跟我娘究竟说了什么,让她见了我都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白黎淡淡看着她,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微一丝苦笑,倒也没有避讳,“我只说此事素来都是你做主,我何时有过反抗之力?”
陌浅的眉角微微一抽,果然,白黎对于上一次在地府,她将他禁锢之后肆意胡为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这话乍听起来是有点儿含糊其辞,可若细细琢磨……难怪江谷兰会红了脸。
“那你的意思是……”
“还有什么要问的?”白黎冷然道,若非话语间气息不足,颇有点儿咄咄逼人的味道。
“没有了。”陌浅识趣的摇了摇头,继续陪着白黎布阵。
而眼看着已经快近正午,白黎纵然能够起身布阵,但行走间也俨然有了艰难之态。
人间,终不是久留之地。
虽说等着夜澜来求他,但夜澜那性情她多少也明白些,要如何才能让他拉下脸面来求白黎,她实在想象不到。
可如果夜澜宁可在地府拖个几十上百年,白黎在人间不一样是度日如年?
其实她只想知道,白黎留在人间会被阳气侵蚀,是不是就如久让所说,乃是祭了自己的天位所致?
“是又如何?”白黎淡淡问道。
陌浅耸了耸肩,忽然觉得,读心术也挺方便的。
最起码,白黎厌了她东问西问,却在偶尔读了她当下心意的时候,还会答复她。
“我是觉得,如果你在人间会被阳气侵蚀,乃是不承认天道所致,那不妨……考虑先去一个不归天道掌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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