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黎看向她的目光越见冰冷,声音也渐渐染上了阴沉,“除了偶尔浮现的当下心念,你心中……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陌浅笑着摇头,“要心里什么都没有,我不就剩个空壳了么?你总也能看得出,在你面前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那你此次回来,究竟为了什么?”白黎追问道。
陌浅一脸莫名其妙,“这是我家啊,我不回家要回哪里?你之前不让我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罢了。”白黎怒叹一声,仰头靠在椅背上,轻轻合眼,却蹙紧了眉。
那仿佛忍着痛楚的表情,更像是无奈忍着怨怒与痛恨,其实,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和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陌浅似乎能体会白黎此刻的感受。
那种屡屡几乎忍到极限,也要骗自己再忍下去的无奈,枯等着……几乎没有希望来临的那一天。
她为什么会回来?纵有一万个理由,也不会因为久让。
而随后,白黎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自从夜澜来过的那夜之后,他再也没有忘情碰过她。
“我送你回房歇着吧,待午饭时我再叫你。”说着,陌浅却没贸然扶他,直到他几乎不可见的点了头,才扶起他直接用了法术。
可明明只过了一夜,尚未至正午,白黎的状况显然比昨夜更遭,刚刚回到房间,他的腿竟然一软,仿佛已经没有力气自行找个落脚的地方。
陌浅索性扶了他在软榻上躺下,看着那张完全没有血色,苍白透青的脸,看着他额头浮起冷汗,眉心紧拧,一时间心里倒真起了怒气。
这就叫不碍事?这就叫不必理会?
她敢说,也就是白黎余威尚在,天帝又很怂,否则,真要孤注一掷动起手来,硬碰硬的话,她不相信天帝会打不过此刻的白黎。
可怒火仿佛就从心头一闪掠过,陌浅深深叹了口气,自顾自的从乾坤匣子中掏出些材料,就在软塌的周围布起阵来。
不然呢?白黎就这副样子,她连抓起来摇一摇的心思都没有了。
“你在干什么?”
陌浅掏出一张青色的符纸,边画边道:“你身上阴气颇重,阳气微弱,挺古怪的喜阴拒阳,许是在地府呆久了,反而不适应人间。我看你在地府的时候情况还好,索性布个聚阴气阵试试看,就算无用,你是地府昼神,阴气总也不会伤了你。不用诸多怀疑,要布阵咒你的话,昨天夜里我有的是机会。”
聚阴气阵并不难,但多少有些繁琐,更何况此时人间正午时分,乃是阳气最盛,阴气最弱的时候。
但白黎并未阻止她,陌浅就当他认可了,也不再迟疑。
虽然总觉得,白黎如今这状况,总不至于是离了地府就成这样。
半晌,忽听白黎浅浅一声冷笑,“我还以为,你会听信夜澜的话,带我出去晒太阳。”
“那家伙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字也不能信,你不必担心我会被他坑了再来坑你,不过……”陌浅画着符,忽然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既然你自投罗网,白黎,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为何不能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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