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中奔跑并不消耗体力,陌浅索性一条路一条路的试,她相信,只要她跑得足够快,总有一天,她能找到正确的路!
突然,虚空中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一下子握住她的肩头,竟然硬生生的,将她从地府中拽了出去。
久久盘桓在陌浅眼前两天的景色,终于发生了改变,她仿佛一只破壳的小鸟,随着彼岸花海的陈旧画卷裂开,她的小木屋出现在了眼前。
可还没来及站稳,眼前的一切便开始飞速旋转,且越转越快,什么也看不清了。
脑海中的晕眩也在翻天覆地,仿佛魂魄脱离了身体,又还在身体的躯壳中颠倒翻腾。
陌浅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用力蜷成一团,口中止不住发出疯了一般的尖叫。
她无法形容那种痛苦,若要形容,恐怕比凌迟惨痛百倍。
那一时间,她宁可自己的身体被砸碎拆解,也不愿再承受魂魄在躯体中的来回冲撞。
整个头脑被搅乱成一团,魂魄冲撞的剧痛让她恨不得撕开自己的身体,放魂魄离开。
她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没有了行动的力量,完完全全靠着本能不断挣扎尖叫。
如果有选择,她宁可四分五裂,宁可神魂俱灭,可是,她连昏过去都做不到。
以至于很多很多年以后,陌浅再想起这段经历,仍旧心有余悸。
可若再要追溯,这又不是她有生之年,被坑得最惨的一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痛楚才稍稍开始减轻,以细如流水般的速度,悄然离开她的身体。
陌浅用力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木然失魂,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身上的衣裙几乎被汗水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冰凉得仿佛置身三九寒冬的雪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痛苦的感觉,让她一度觉得,活着没死都是件很恐怖的事。
耳边依稀传来念诵法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声音润得仿佛春雨绵绵,一丝丝渗入她魂魄中。
这是……安魂咒吧?
陌浅终于回了神,这才发现,她被人紧紧搂在怀中,安魂咒的声音就在耳边轻响,这姿势……
心中突然慌乱了一下,猛的向后一挣,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再抬头看方才搂着她的人……她其实知道是谁,只有他有能力将她从地府直接拽出来,当然,他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是我的错。”白黎突然开口,言语间竟然充满了愧疚,“我没想到你会学得这么快,未能及时赶回,让你独自去了地府。”
陌浅猛的摇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早就喊哑了,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这怎么能是白黎的错?他以为她是学得快,却不知,她是直接翻到了后面,开启了鬼门。
白黎的脸上,这一刻不再淡然,那满满的愧疚自责与痛心,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手,僵直垂在身侧,上面覆满了地府的阴气死气,竟一度压制了他身上的仙气。
而他竟然没有责怪她擅自开启鬼门,去了他最厌恶的地方,反倒交代道:“再有独身去地府之时,务必默念安魂咒。身在地府,魂魄游离,你修为尚浅,只能行走,万万不能跑动。否则回到人间,修行之人,便要重受魂魄附体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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