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随你。”白黎还是淡淡的一句,不肯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陌浅倒是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而另一边,灰鼠精已经将巡案夫人训得狗血淋头,忽然一转头,见两人到了府门前都不入,竟然转身就走了。
“老……留步留步,你们怎么走了?”灰鼠精赶忙追上去,“我现在可是重要的知情者,正被那只鬼追杀,你们总得……”
“知情又不说,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陌浅连停都不停,边走边道。
“当然有区别!”灰鼠精几乎喊叫起来,“你们总得给我点儿好处,或者保我日后无忧,最不济也得……”
陌浅猛的提了下来,忽的转过身,瞪着那只如滚刀肉般的灰鼠精,恨恨道:“别再跟着,再跟着我们,小心那只鬼还杀不了你,我让他先收了你!”
灰鼠精顿时向后缩了缩,小眼睛咕噜一转,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捉那只鬼?”
“是又怎样?”陌浅没好气问道。
灰鼠精退而求其次,似乎觉得这样也妥当,赶忙道:“那你们快去快去,千万别让那只鬼跑了。如果他再来找我……你们别离开高阳县,我就能找到你们。”
陌浅翻了他一记白眼,转身就走。
身后还传来灰鼠精殷切的嘱咐,“务必要小心啊,可千万别伤着啊!”
陌浅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忐忑不安,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这种感觉,从她第一次从巡案府中离开的时候就有,现在越发的明显,已经不像是亏心事,而更像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身体不适?”白黎问道。
陌浅摇了摇头,不是什么身体不适,而是心里越来越不痛快,就好像……
突然,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竟然是之前弃她而去的师父。
她总算想明白,那种如做了亏心事一般的忐忑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是不是该收了那只灰鼠精?”陌浅迟疑问道,伸手揉着额角。
其实这时候已经问晚了,就在得知那巡案是灰鼠精的时候,她就该问。
从一开始被灰鼠精请去,又再次被灰鼠精求救,救下了不说,灰鼠精还称她为老大,甚至在刚才他竟然还嘱咐她小心些……
她跟随师父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她师父的行事准则,无利的事情不做。
灰鼠精委托她的事,她可以不做,但没人委托她收了灰鼠精……她就忘了,玄门中还有替天行道这么回事。
可现在不同了,她不是跟着她那唯利是图的师父,而是白黎。
白黎毕竟是上仙,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他就等同上天。
“头痛?”白黎的声音似乎染着丝丝焦急。
陌浅赶忙放下揉着额角的手,摇了摇头,“不痛。”
白黎这才问她,“怎想起要收了灰鼠精之事?”
“他毕竟是精怪,寻常的玄门中人若是遇上,应该是要替天行道的吧?”
“玄门中人所谓替天行道,无非是借铲除邪秽之机修行历练。”白黎一语道破了其中玄机,全然没端着架子正气言辞,“只要他不加害于你,收与不收,全凭你的心意。”
陌浅有点儿汗颜低下了头,寻常玄门中的道义,到了白黎这里,就变成了随她心意,她是不是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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