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早就知道他们来意,两鬓斑白的老人痛哭流涕说了好一些,还愿意将自家所有的商铺和庄子明细献上,若是他们不相信,可以尽管搜查。
但蒋家绝没有藏匿蒋毅。
面对一个花甲老人,几人也问不出什么名头,没坐多久就又离开了地方。
“方才蒋家家主说的话你们信吗?”龚瑾问。
梁鹤随扫了眼谢识琅,平声道:“蒋家家主若是真有他说的那么无辜,就不会敛财无数,有一座这么大的宅子了。
更何况我夫人前阵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他们想要的铺子,蒋家还派来了好些恶棍来堵人,只怕没那么清白。”
谢识琅听到后半句,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着梁鹤随,“她什么时候遇到的这事?”
湘英当时可没向黔州送来这消息。
“应该是相爷在黔州的时候吧。”
梁鹤随抬眉,“不过我家夫人性子坚强,身边又有能人相助,倒是没吃亏,就是我觉得让她受委屈了。”
龚瑾清楚这做生意的都是一个圈子,大家都想赚钱,谁得罪谁都不体面,梁鹤随没追究蒋家估计也是因为蒋家在商界有些分量,故而这事儿他没吱声。
“咱们要按照名册来查吗?”梁鹤随将方才蒋家家主给的商铺名册递了过去。
龚瑾只看了眼,就说不必,“若真藏了,不会记在上头的。”
谢识琅反而脚步顿了下,将名册接了过去。
“去查查蒋家藏在深处的铺子,他们在潭州名声这么大,手上不可能只有干净的生意。”
梁鹤随点头,“行,我让人去办。”
龚瑾问:“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谢识琅墨瞳稍动,“梁大人应该还要办案子,龚瑾,咱们先不耽误人家。”
梁鹤随不用送他们,乐得自在,上了马车才跟二人招手,“若是有事,尽管来府衙找我。”
龚瑾看了眼谢识琅,“那咱们去哪儿?”
“商序引。”谢识琅让阿梁将他们买的马车驶过来。
龚瑾不知道上官嘴里说的“商序引”是什么地儿,还以为和办案子有关,直到到了地方才晓得这是酒楼。
“咱们是来吃饭的吗?”龚瑾这话一问出来都想抽自己一嘴巴,来酒楼不是吃饭还能做什么。
“我请你。”
谢识琅倒是没计较他说蠢话,跟着小二上了二楼露台,挑了一处空位就坐下来了。
“这酒楼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
龚瑾托着脸,“我估计京城的雾中朗月都没这儿赚得多。”
谢识琅闻言,嘴角上牵,提壶给龚瑾倒了杯茶。
龚瑾连忙双手接过,尝了一口后,顿时抬眉,“这茶有些像咱们京城的茯茶。”
小二正给隔壁桌上完菜,一听这话笑道:“正是茯茶,我们老板是京城人士,所以酒楼里有不少京城菜,若是客官用不惯潭州菜,也可以点京城菜。”
龚瑾乐了,“这倒是有意思,来这儿都能碰见老乡。”
小二说起老板格外得意,“我们老板生的那是如花美貌,做生意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一品居也是我们老板的,
若是客官想去,待会儿用过饭,商序引还会给牌子,去一品居买东西能有折扣。”
龚瑾闻言愣了,“一品居?”
这次离开京城前,他怎么还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一品居是谢家的。
龚瑾不解地看向谢识琅,只听楼梯口的另一桌传来些喧闹声。
“赵老板,你这如花似玉的年纪,究竟有没有成亲啊?”
谢希暮从一品居离开,刚到商序引,就有醉酒客人搭话,她只微笑点了下头,就准备离开。
哪知道醉酒客人一番纠缠,还上前去抓她的手。
“你瞧瞧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要不跟了我吧,我在潭州那是…啊——”
醉酒客人话说了一半,就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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