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倒是想跑,可手掌撑在马车板上,摩擦得肉痛,不管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倏然。
她只觉手臂被强劲的拉扯力带起来,紧接着身下腾空,整个人失重往一旁倒去,栽进了一个坚实宽阔的胸膛,扑面袭来的是淡淡的松香气。
“怎么是……”
她茫然地抬脸,对上谢识琅深不见底的墨瞳,她心内一紧,连忙挣扎起来,“放开我。”
“你受伤了,别动。”
谢识琅紧皱眉头,冷眼看向马车前捂住嘴想叫又不敢叫的阿梁。
马车夫也摔了脑袋,捂着头直哎哟:“姑娘,合着你认识这帮子人啊?他们干什么拦咱们的车?”
阿梁尴尬地伸出手,想去扶阿顺,哪里知道凭空又伸出一只手,将他狠狠拍开,对上少年黝黑不满的眸子。
只好悻悻然收回手,“好好好,你来你来。”
阿蟒直接将阿顺抱了起来,同谢识琅一般无二,冷冷瞪着阿梁。
“不是,怎么就我成了千古罪人了?”
阿梁摊开手,无辜道:“方才说夫人走错路的是你们,要拦下马车的也是你们,那怎么到头来成了我一个人的错了,
我真是比窦娥都冤啊——”
“你要拦我的车,你直接喊一声就成了啊,既然是认识的人,我能不停嘛。”
马车夫欲哭无泪,指着自己脑门,“你瞧我这磕的,都出血花了。”
阿梁尴尬道:“那、那这么紧急的情况,我想着站在马车前头快些嘛,而且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街中央,你不至于看不到啊。”
“黑灯瞎火的,我以为你们是那个杀人凶犯,哪里想得了这么多。”
马车夫眼瞧着就要往下倒,“不行不行,我晕死了,我要去看大夫啊。”
阿梁连忙扶着人,回头求助地看着自家主子,“咋办?主子。”
谢识琅抱着人往回走,“去医馆。”
谢希暮抵抗地推着男子胸膛,“相爷,还请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谢识琅:“你走不了。”
她紧皱眉头,倔强道:“我可以。”
男子脚步顿了下,随即将她放下来,“你走。”
她愣了下,随即抬起脚来,膝盖处便是一阵连绵刺痛,连带着脚踝扭伤,疼得她不得不停下来。
“……”
“……”
谢希暮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过分逞强了。
阿梁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谢识琅不善瞪了过去,阿梁连忙收起笑脸,咳了咳:“谁大晚上的还笑,真是不厚道。”
阿顺窝在阿蟒怀里,也剜了眼阿梁,“没脑子的东西,难怪晓真姐姐看不上你。”
阿梁指着阿顺,怒骂道:“死丫头,小时候我就不该给你买糖吃,生得这嘴跟刀子似的。”
谢希暮面颊滚烫,攥起拳头,抬脚就要往前走,腰和腿下有手伸过来,将她重新打横抱起。
他面不改色,抱着人接着往车上走。
好在到了车上,谢识琅就将人放下了,阿顺也摔了,也坐在车里,与阿蟒说话,倒让气氛显得没那么尴尬。
“阿蟒,你今日怎么都不见了?”
阿顺揪着少年衣摆问。
阿蟒替小姑娘揉着手腕,眼神瞥了眼对座男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将阿蟒唤过去作甚?”谢希暮经了方才那一遭,正觉得尴尬着,如今揪着空子就要寻差错回去。
“阿蟒跟着你跑了,难道我不能问问他这些时日做了什么,为何不同暗卫营联系。”
谢识琅端坐在椅子上,握笔临纸,小几上还堆了折子,一瞧就是还没忙完政事。
“……”
说来说去,阿蟒都是谢识琅的人。
他一句阿蟒跟着她跑了,错处又重新到了她身上。
她越发脸热,“那相爷何故这么晚出来,还跟着我的车走。”
您可能还喜欢的小说: 这个巫师他就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