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这顿饭算是吃不进去了。
回去的路上,温玖一直在想,刚刚那根验孕棒上到底是一根线还是两根线。还有,东西滑到了隔壁,君潮肯定看到了,他会怎么想?
他如果告诉君澜了怎么办。
她提心吊胆,好几天都惴惴不安,好在那次之后,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吐过,晨起的干呕恶心症状也消失了。
可能就是自己吓自己吧。
温玖勉强放下心来,她没有告诉君澜,自己又撞破了君潮和陶可歆的事情,这种抢弟弟未婚妻的行为毕竟不光彩,君潮既然选择躲起来,就说明他还不想承认这件事,那么也不敢说在厕所隔间捡到了自己验孕棒的事。
应该,不敢吧?
事实证明,她的脸皮真的没有君家兄弟厚。
君潮站在君盛集团楼下,看着君字标志,抬头,望向自己以前的办公室位置。
然后他大步走了进去。
正是上班时间,见他进来了,前台的员工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垂首问好:
“君总。”
君潮点点头,应下这声称呼,抬脚进入电梯。
前台的员工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君总从来不坐员工电梯,今天为什么会放弃专用直达电梯,难道是想与民同乐?
“搞不懂。”
她困惑地摇摇头,坐下来重新补口红了。
君潮一路到达顶楼,电梯门开,眼前是他熟悉的景象。
秘书室位于右手侧,左边则是会议厅和接待室。几个员工正在处理工作,见到有人上来,先抬头看了看,随即集体愣住。
“君……”
有人想打招呼,可转念一想,君总明明还在会议室里开会,这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徐牧第一个反应过来。
“大君总。”
他率先打了招呼,谨防办公室里不明所以的人说错话:“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提前下去接您。”
君潮微微一笑。
“熟门熟路的,路过就上来看看。”他走过去,瞥见徐牧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极具少女心的笔筒,笑着问道:“这是温特助以前留下的吧。”
确实是温玖留下的。
她走的时候只带走了私人用品,一些文具工具就留了下来,恰好徐牧回来了,见有些东西好用,也就懒得换了。
至于少女心?
他也有。
徐牧老实回答:“这就不清楚了,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离职了。”
君潮笑了笑,用手拨弄着那个笔筒:“阿澜在办公室里吗?”
徐牧回答:“君总正在开会,我这就去通知。小李,带大君总到会客室,好生招待。”
一个年轻男孩立刻站起来,指引着君潮往会客室走。
“不用。”
君潮摆摆手:“我去办公室里等。”
总裁办公室里有很多机要文件,君澜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秘书室除了随时应承领导的要求,还有一项看门的工作。闻言,所有人下意识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君潮。
徐牧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直接把人拦住。
“大君总。”他陪着笑脸:“茶还是咖啡?”
君潮似笑非笑看着他。
“徐特助。”他发出一声轻嗤:“不对,之前是徐总监吧,金文轩那样器重你,可你却出卖他,回到我弟弟跟前当狗,真是忠心耿耿啊。”
徐牧镇定自若:“都是为了君盛集团做事,捉出企业的蛀虫,大君总也该对此感到欣慰吧。”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君潮盯着徐牧,忽而一笑。
“是,很欣慰。”他抬头,环顾了一圈整个顶层:“有我的好弟弟这般勤勤恳恳地看守公司,我确实感到欣慰。”
说完,他抬脚往会客室走去,小李立刻就要跟过去招待,徐牧将他拦下。
“不用了。”他冷下表情:“他对这里比你熟。”
……
君澜开会中途,得知了君潮过来的消息。
他挥挥手,示意会议继续。
一场投标会议足足开到了快下班,会议室大门终于打开,几位高层夹着笔记本走出来,只有君澜一个人还留在里面。
徐牧正在整理会议文件。
君澜用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突然问道:“他还没走?”
徐牧摇头:“没有,小李进去送了两次茶,说他一直等着,也没有问。”
他来做什么?
经过了五年的更迭,集团内部的几个重要岗位都做了调整,君澜确信,他身边已经没几个君潮的人了。
“走。”他起身:“去看看。”
君潮正在看会客室墙上的壁画。
“大哥。”君澜进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君潮转过身。
“阿澜真是日理万机,不像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做,等一等也无所谓。”
君澜点头:“说得也是。”
君潮:“……”
他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一张嘴能把亲爹气死。他不在这方面争高低,直接进入正题:“你的订婚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这事是陶家和叶兰青在搞,君澜到时候只用负责出席,根本没管过这事。
“是。”他坐到对面:“月底就是订婚仪式了,大哥有什么指教的地方吗?”
君潮道:“指教谈不上,就是想问问,你订婚后,温玖怎么办?”
他直接提的大名,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君澜眼底的嘲讽笑意凝住了。
“温玖?”他接过徐牧端上来的茶,低头拂开茶叶:“大哥还真是个热心肠,不仅要结交我的未婚妻,连我前助理的事也要管。”
君潮盯着他:“只是助理?”
君澜冷笑:“不然呢。”
会客室内的温度骤降,徐牧悄咪咪端着托盘往外走。
“只是助理就好。”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到君潮释然一笑。
“我在五年前就见过她,很漂亮也很有才华的一个女孩子。阿澜,既然你要娶别人,就不要耽误好女孩,她已经走错过一次了,你不要逼她走错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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