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和霍建光具体说了些什么,秦荽并不知道,苏氏只说闲聊罢了。
苏氏和秦荽不一样,对于蝶姬的感情截然不同。
毕竟,蝶姬是苏氏的亲生母亲,当年,她为了保护苏氏毅然叛逃那庞然大物般的蝶骨组织。
其实即便后来苏氏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但那也是蝶姬拼死一搏得来的,在蝶姬的眼中,只要不入蝶谷,不走她的老路,那么都是好的,都是能容忍的。
“她到死,都没有享受过一日的舒心,死后几十年,我都不晓得她,不记得她,不惦念她,甚至没有祭拜她,想来,她只怕也不能安息,为了我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
苏氏说着,以为自己不会再哭,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过几天,我陪娘去给外祖母做法事,点长明灯,外祖母也知道娘以前过得不容易,定然不会责怪娘的。”
秦荽说完,又拉着母亲的手低声劝解:“即便外祖母要责怪我们不孝,也该是怪罪于我,是我瞒着娘,许多事娘也是不知情的。”
苏氏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我懂你们的想法,不告诉我也是为了我好!”
“娘,您见了霍大将军,那么,想不想见一见王爷?”秦荽试探着问,却盯着苏氏的眼睛,看她眼里的神情变化。
谁知道,苏氏竟然非常淡定平静,甚至笑了笑,摇头道:“我娘当年宁愿受尽千辛万苦,也没有将我的事儿告诉他,所以,我现在也不愿意见他。”
秦荽完全理解苏氏,见霍建光是想了解她的母亲,但不见九王爷,也是为了蝶姬鸣不平。
九王爷位高权重,苏氏又还能如何?以她的性格,就算是当面斥责辱骂都做不到,她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当然,从一开始,似乎九王爷也不曾想过要和唯一的女儿相认。母女二人都陷入了沉思,各自想着心事不再交谈。
姚珠儿在李四娘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萧家的吃喝拉撒全是李四娘在管,她每天都忙得很,晚上回院子后,还要和宝儿说说话,问问他在学堂的课业和交友情况。
所以,她也没有太多精力关注姚珠儿,只让院子里的小丫鬟凝儿多看着点。
凝儿才十一二岁,白日这小院子里就她们两人,姚珠儿什么活都抢着干,凝儿也乐得偷懒,时不时跑出去跟小姐妹一同玩耍。
姚珠儿白天抢着干院子里的活,空了便帮着做针线,给宝儿做衣裳鞋袜,李四娘劝她好好休息养身子骨,姚珠儿也只是抿唇笑着点头。
李四娘曾经也入过监牢,心里对姚珠儿是格外心疼,说话也轻声细语,当然,她不可能告诉姚珠儿自己的过往。
可李四娘对姚珠儿格外好,凝儿心里不舒坦,醋意大发下,便克扣姚珠儿的饭食。那饭食都是凝儿去大厨房取的,回来后端了一点儿吃食给姚珠儿,其余的自己提着进了屋吃。
因着一直没有见到主子恩人,姚珠儿心下忐忑,对于吃食本就无所谓,如今更是随意糊弄,凝儿给什么她吃什么,从不抱怨,也不去李四娘面前说三道四,以至于凝儿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一天也就给她一两个馒头了事。用凝儿的话说:“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凭什么给你这么好的吃住?”
姚珠儿不懂凝儿是不是特意派来磋磨她的,所以,只是一味忍耐。
终于,姚珠儿晕倒了,半是累的,半是营养不良,当然,更重要的心思过重导致。
凝儿吓坏了,怕人死在院子里她无法交差,忙去告诉李四娘。
李四娘匆匆回来,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的李四娘才发现,姚珠儿的身子骨已经弱不禁风了。
她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她,自然不曾发现她已经如此了。
“你先躺下,我喊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怎么身子骨这么弱了?”李四娘见她要起来,忙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这一按,才发现她的肩膀全是骨头,李四娘心思一动,心道难道是饿的?
李大夫刚好在家中给张天药看病,于是凝儿被安排去请李大夫,而恰巧孙冀飞刚好休息,正巧听见了姚珠儿晕倒的事,便也跟着过来了。
两个院子相隔不远,但因为姚珠儿从未出过院子门,所以孙冀飞和姚珠儿自从回来后就不曾相见过。
李大夫把完脉,倒是神色如常,只说是心思过重导致的气血不足,最好在饮食上多加注意。
对于这个气血不足,李大夫十分有经验,比起张,这个姑娘简直就是小儿科,所以,他开了药方便离开了,只是告诉李四娘,这姑娘的身子要养起来怕也要费些时日了。且,若是不尽心调养,这日后定然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凝儿拿着药方要去抓药,却被李四娘喊住,她将药方递给小珑,吩咐她去抓药煎药。
凝儿有点儿害怕,一双大眼睛瑟缩地看着李四娘。
李四娘看了一眼一旁稳坐不动的孙冀飞,心下苦笑,看来,孙冀飞是生气了。
也是,姚珠儿是他带回来的,交给自己的时候还好好的,可现在却弄得这幅模样,说不定还以为是她故意欺负小姑娘呢?
“凝儿,你说说,姚姑娘究竟是为何会晕倒?”
凝儿瘪了瘪嘴巴,颇为委屈地说:“四娘姐姐,我也不知道啊,她好端端的,也不晓得为啥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你不晓得?你日日和她在一处,你如何不晓得?我每次询问姚姑娘的情况,你都说很好,如今你要怎么说?”
李四娘寻常对人极好,很少对小丫鬟们严厉,可如今却忍不住厉声喝问,吓得凝儿浑身抖了抖,眼里便凝结了泪珠儿,看起来十分可怜。
凝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咬死对姚珠儿并未做过什么,李四娘也不由得有些信了,毕竟,相对于姚珠儿来说,凝儿才是她自己的人。
“将她搬去我那边的院子里吧,刚好张天药也在治病,也免得李大夫两边跑了。”孙冀飞突然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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