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那,不如主动出击。
秦荽从重生以来,一直靠着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所以,谢家的事儿,她也是如此打算。
回家后,秦荽钻进了制香室,一直到了次日天明才出来。
秦荽将几个精致的雕花木匣子放在桌上,对青古道:“去喊李四娘来一趟。”
青古离开,青粲过来帮着秦荽洗漱更衣,等李四娘来时,秦荽已经在用早膳,一碗鸡丝米羹,两碟小菜。
“太太,您唤四娘何事?”李四娘进来行礼后便直接问道,倒不是她不尊敬秦荽,而是她的事情实在是多得很。
“那边我昨夜做了几盒玉簪粉,你亲自跑一趟九王府,说是我们为了感谢垚香郡主邀请去旗峰山山庄的回礼。”
李四娘看过去,青古已经将桌上的四个盒子都捧了过来交给李四娘。
李四娘感受了一下重量,询问道:“四盒都是香粉?”
秦荽眼皮都没有抬地说道:“一盒玉簪香粉,一盒脂膏,一盒篆香用的百刻篆香,还有一盒是五块香锭佩。”
“太太,这些东西,虽说还算是寻常不可随意得到,可如此就送上九王府的门,怕是要被拒,不如,加一盒香露?”
“不用,你也不用管那么多,只需要将东西交给守门的人即可。”秦荽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困了,先去睡一会儿。如果,人家不收,你莫要纠缠,快些转身走了便是。”
等她用清水漱了口,便去里间一头钻进青古早就打开的被子里,青古忙将被子给她盖仔细。
青粲问李四娘:“四娘姐,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点吃的,听说京城紫竹街有家做糕点的老字号,做的绿豆糕非常好吃呢。”
李四娘将盒子用锦缎包起来,一边笑着说:“馋嘴了啊?可惜,我今儿不去紫竹街,怕是不能满足你的口腹之欲了。”
青粲走到李四娘的身边,伸手挽着李四娘的手臂左右摇摆,撒娇着求道:“四娘姐,我的好姐姐,你就绕那么一段路,替我买了嘛,好不好嘛,我平时也没有空出去,等我空了出去,定然也给你和宝儿买东西回来。”
“我现在可不能答应你,还不知道今儿的差事办得如何呢?”李四娘是个谨慎的人,说话做事从不提前打包票,就怕做不成反而落下埋怨。
“嘿嘿,姐姐真好,你就是我的亲姐姐。”青粲撒着娇,李四娘笑了笑,转身提着木匣子离开了。
青古出来,敲了一下看着外面发呆的青粲:“又烦四娘姐了?你这嘴怎么这么馋?还要四娘姐专程跑一趟去给你买小吃,你可真是越发能耐了。”
话虽如此,可青古并未责怪青粲,青粲也明白,但还是拉着青古的手解释道:“自从大壮哥死后,四娘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我感觉不到她的喜怒哀乐,就好像是个假人似的。”
“不对,她之前是有一团火撑着自己,如今是连火都没有了。”青古也叹息一声,又反驳了青粲的话。
青粲也跟着叹气:“我看,要不是有宝儿啊,四娘姐都怕活不下去了。”
青古看了眼青粲,问:“你就这么放弃了乔三爷,会不会舍不得?”
青粲低头笑了笑:“与其将来成为互相埋怨的夫妻,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关系,至少,没有那么多的不堪和怨怼。”
青古伸手抱着青粲,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我们女子活着都不容易啊。”两人都同时想到了秦燕。
听说秦荽去了谢家,柳氏和秦耀祖亲自来了一趟秦荽家中。
秦荽将秦燕的情况说了一遍,见秦耀祖低着头没有说话,柳氏倒是惊讶地表示自己并未发现秦燕的处境如此艰难,还说了那日去谢家的情景。
秦荽笑道:“嫂子是提前递了帖子,他们家早有准备,自然不会在嫂子面前显露过多。而我是突然上门,又直接去了秦燕妹妹的房中,所以才看见她屋里的寒酸!”
说到寒酸两个字,秦耀祖终于抬起头,他对秦荽道:“此事,我也有责任,明儿我去一趟谢家,找谢家老爷子说说。”
柳氏有些犹豫,多看了两眼秦耀祖,迟疑地问:“你去问谢家老爷子什么?虽然说他算得上咱们家的妹夫,可这年纪再加上他的身份高上你许多,你去,怕是不妥!”
“此事,其实是由我而起。母亲的这些打算,都是为了我。”秦耀祖用手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无奈抹去,道:“我不管有没有受到谢家的帮衬,可秦燕的确是因为我而遭此罪,我不能推脱责任。”
秦荽闻言,倒是对这个秦耀祖有些刮目相看。
柳氏见劝不住丈夫,忙对秦荽道:“其实谢家从未和我们有过来往,当初是父亲和母亲被人蒙蔽,只以为谢家能对我们多有照顾。”
她看了眼秦耀祖,又叹道:“他也是个倔脾气,不愿意靠着谢家,便也不去谢家。”
如此听来,秦耀祖和秦四太太其实是各行其事,并且双方并不赞同对方的行事风格。
其实,那天去见秦四太太的时候,秦荽便知晓柳氏对秦四太太是表面尊敬,实际上,这对婆媳间,怕是也诸多不快隐藏心中。
“此事,还是我们女人家出面好些。你一出面,事情就变得有些重了。毕竟她在谢家也没有遭受说不过去的打骂,不过是后宅妇人间的一些阴谋和手段。”秦荽知晓柳氏希望自己劝劝秦耀祖,也乐得给柳氏一个面子。
她要在京城立足,有个官家出身的嫂子领路,将是大大的便利,秦荽从不会和这种好事做对。
秦荽和柳氏一起劝住了秦耀祖,他答应暂时不管此事。
只不过,秦荽说了一件事:“秦燕妹妹身边只有一个叫小彩的丫鬟伺候,我看小彩心思过分活跃,而秦燕妹妹却是个喜欢安静的,倒不如还请嫂子给秦燕妹妹挑选两个得力的丫鬟婆子过去,至少,也让她身边多两个添茶倒水的人,屋里也不至于那般冷清。”
“好好好,此事交给我便是,我回去就安排,你放心,我喊去的人,定然是老实本分的。”柳氏忙一口答应下来。
秦荽发现秦耀祖的脸色不好,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过了一会,便说要告辞了。
等夫妻二人一走,李四娘问秦荽:“咱们这个舅老爷是真的想去谢家还是假的?”
“谁知道呢,大概是在我面前做做戏吧。不过,他敢做戏,我就敢接着看戏。”秦荽淡淡笑道。
“太太,掌柜的派人来询问太太。”青古走了进来,禀告秦荽:“那个卢镶银总是在铺子里询问事情如何了?”
秦荽道:“就说我明儿就去铺子里,让卢镶银明日和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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