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看向他,没好气道:“我说过要嫁给你吗?”
“别的都可以听你的。”
周放唇角轻勾,“唯独这件,我说了算。”
“……”
我瞪了他一眼,“我不愿意,你还能绑着我不成?”
一边说着,一边下楼。
看他跟着我要上车,我疑惑,“你车呢?”
“司机开走了。”
他拉开副驾驶车门,长腿一迈,就上了车。
悠闲自如得很,动作比我还快。
今天比较难得,上车了没直接睡觉。
我启动车子,就听他问:“你回去找姑姑问出什么来了吗?”
“嗯,问到了一点。”
提起姑姑,我心情低落了两分,边开车边说道:“当年我确实是被绑架了,自己跑了,跑到了我爸的车里,他救了我。”
“他们听到那群到处搜找我的人,提起过‘沈夫人’什么的。”
我说着,想听听他的想法,“你说,绑架我的人,会不会就是……沈夫人?”
“八九不离十了。”
周放拧了下眉,“不过,在绑架之前,她对你还不错。所以这些年,我都没怀疑过她。”
“是吧。”
我抿了抿唇,“难怪我之前见到她,会觉得有点熟悉。”
毕竟是小时候善待过我,我叫过“妈妈”的人。
周放若有所思,启唇道:“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
我刚要继续说,他临近在红绿灯路口时道:“这里左转。”
“嗯?去哪儿?”
我疑惑了一下,这个方向不是去酒店的,但还是听他的,打了转向灯。
周放嗓音松弛好听,“带你去个地方,到了就知道了。”
“噢。”
“你继续说。”
“那我也到了再和你说吧。”
我也故意卖起了关子。
他哼笑一声,懒声道:“现学现卖。”
……
在他的人工导航下,我驱车徐徐驶进一个景城市中心的老式洋房小区。
下了车,我有些纳闷,他却打开后尾箱,帮我把行李也拎了下来。
我看着他,“?”
“这次,不住酒店了。”
他说完,就推着行李箱,大喇喇地走在了前方。
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他回头斜了我一眼,“怎么,已经脑补了一出我对你霸王硬上弓的大戏了?”
“谁脑补这个了??”
“谁脑补了谁知道。”
“……”
我承认他的激将法管用了,提步就跟了上去,“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周放,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的。”
他笑了一声,“是吗?”
“对。”
不知道是真的在夸他,还是为了让自己镇定,我给出了确定的回答。
是两梯两户的小洋房,环境很好。
他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向玄关的那道摆满了哆啦A梦的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你居然也这么幼稚?”
“是你幼稚。”
“?”
在我疑惑的表情下,他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现在不喜欢了?”
“还是喜欢。”
我反应过来,这一整面墙的哆啦A梦摆件,是考虑到我的喜好,才会摆的。
这个小区,外面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房子内却打理得一层不染,很干净。
采光极好,装修也是温馨精致的田园风格。
像女孩儿会喜欢的。
我正好奇他怎么会喜欢这个风格,他就将指纹锁的原始钥匙递了过来,“都是按照你小时候的喜好装修的,原想那时候给你当生日礼物的,没来得及。”
我原本还想拒绝,闻言,接了下来,打趣道:“原来你还有过这么视金钱如粪土的时候?”
现在这么无利不起早,小时候却出手就是一套房。
他挑眉,“过奖了,毕竟小时候也从你手里骗了不少好东西。”
“……”
那只能说是不忘初心。
换上家居拖鞋后,他径直把行李推进卧室,“日用品之类的也都添置齐了,差什么你再看着添。”
“好。”
我点点头,环顾四周,没由来的有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初春的夕阳就这么洒落进来。
他没骨头似的倚靠在门框上,闲散地开口:“可以继续说了吧,去江城还问到了什么?”
“这个。”
我从衣领里掏出兔子玉坠,“你认识吧?”
“当然。”
他神色微凝,“你一直戴在身上?”
“嗯,在江城见到你没多久,姑姑就把它给我了。”
“服了。”
他笑骂一声,一把捏住我的脸颊,咬牙切齿:“谁教你把它藏得这么好的?”
要是早被他看见,很多事都不用迂回这么久。
我被他捏得脸都变形了,“……我也没想到这个东西用处这么大。”
“蠢死你得了。”
他松开我,觑了我一眼,“然后呢?这个坠子怎么了?”
“底下原来刻了个‘姜’字。”
我看向他,“你知道这个玉坠是哪里来的吗?”
“据说是你出生的时候,你妈……沈夫人给的。”
周放蹙了蹙眉,似在回想,“这个‘姜’字,我们那时候还问过奶奶,奶奶说沈夫人是姜家的。”
我不解,“但是她不姓姜啊。”
他给我答疑解惑,“她是随母姓的,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嫁进沈家后,姜家就和她断了关系。”
越听,我越迷惑了。
但还是觉得,沈母……不会是我的亲生母亲。
他轻笑,直起身子,“不急,迟早真相大白。”
我笑了下,“嗯。”
这个事,急也没用。
太多事是陈年旧事,追根究底没那么容易。
我看了眼时间,“我请你吃晚饭吧?”
“叮咚――”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去开门,从外卖小哥手中接了两袋生鲜果蔬,一边往冰箱走,一边意有所指地问:“傅祁川厨艺怎么样?”
我没多想,如实回道:“还挺好的。”
多亏了傅衿安的调教,傅祁川确实有一手好厨艺。
虽然我吃上的机会并不多。
“是吗?”
周放状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问了我想吃什么菜后,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
我走过去,“我去做吧。”
他看上去,就不太像会下厨的样子。
上次去他家里,厨房干净得像样板房。
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敏感点,他觑了我一眼,语调轻懒,“怕我毒死你?”
“当然不是。”
我违心回答,“你的厨艺,看上去就是国宴级别的。”
他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冲客厅方向抬了抬下颌,“那就去沙发躺着坐着窝着都行,等开饭。”
“行。”
听他说得这么手到擒来的样子,我以为今天的晚饭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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