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屋子里没有孩子,许宛棠就跟马金花动手了。
可如今若是动手,刀又没长眼睛,万一伤到周围无辜的孩子咋办?
从许宛棠的余光看过去,甚至有两个孩子忍着害怕还要过来帮她。
“你们都出去,回家去!”许宛棠嘱咐着。
借着这个功夫,马金花找准了机会就往许宛棠的手臂上砍。
他儿子伤了手,她也要许宛棠付出代价!
突然,她的手上一紧。
马金花回头,就眼睁睁地见陆昀铮将她手里的菜刀拿了下来。
陆昀铮眼神冰冷,若是眼神能够化为实体的话,那此时马金花恐怕要死好些回了。
“军人家属持刀伤人,你胆子不小。”
马金花面对身形纤细的许宛棠时还蛮自信的,可陆昀铮一出现,她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嘴,“你,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偿命!”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马金花肉眼可见地蔫了,没了刚才的气势。
许宛棠冷哼一声,马金花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
“有没有伤到哪儿?”陆昀铮双手扶着许宛棠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没有。”许宛棠有些不自在地挣开陆昀铮的双手道,“谢谢。”
可陆昀铮的那双手就跟长在了许宛棠身上了似的,根本挣不开。
“棠姐!你没事儿吧?”虎子关切地问。
“棠姐,呜呜呜呜……”刚才不见了的果果扑了过来,抱着许宛棠的大腿就哭,“吓死果果了!呜呜呜呜……”
“你个小丫头,怎么乱跑?去哪儿了?”许宛棠问。
果果的小嘴巴撅得仿佛能挂油瓶,也不哭了,解释道,“我没有乱跑,我去帮忙搬救兵啦。”
果果说着,还拍了拍她陆叔的大腿,像是在展示她搬来的救兵有多结实、多有用。
许宛棠哭笑不得,连忙挣开陆昀铮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对不起,是棠姐误会你了,你帮了棠姐好大的忙,谢谢果果。”
听到许宛棠不仅和她道了歉,还夸了她,果果原本撅起的小嘴儿瞬间换成了笑,嘴角压都压不住,擦了下脸蛋儿上的泪痕,“那我原谅你喽~”
“谢谢你。”许宛棠道,她又摸了摸虎子和婷婷,“你们俩也辛苦了,帮了我大忙。”
虎子和婷婷也止不住地翘起了嘴角。
“小婶儿……”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孩子指着柱子的方向,提醒道,“马婶子不让柱子冲水……”
众人向那孩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马金花正往回扯着柱子的胳膊,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傻孩子!妈能害你吗?别听那小贱人的,妈给你抹点儿大酱就好了……”
“不要!小婶儿说了,要冲水!冲水舒服!”柱子一直和马金花拉扯着,不愿意听马金花的话。
马金花见儿子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听许宛棠的话,还叫许宛棠小婶,她更火了。
“我是你妈!是你妈对你好还是外人对你好啊?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你妈?!”马金花跟个疯子似的,头发全部散开来黏在沾满汗水的脸上,若是有人半夜见到了这样的马金花,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快点儿!我是你妈,还能害你吗?”马金花重复着。
许宛棠简直无语到家了,怎么会有这么无知又固执的人?
“我说了,用流水冲洗才是科学的!抹大酱只会害了孩子!”许宛棠不耐地解释道。
“你给老娘闭嘴!再叫老娘撕烂你的嘴!”马金花跟疯子似的叫喊着。
陆昀铮反应极快,上前一个小擒拿将马金花控制了起来,柱子挣脱了亲妈后,又回到了水龙头旁冲起了水。
许宛棠也不耽搁,拿起马金花家的电话,给公安局打去了电话。
在此期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不知情的军嫂小声地询问着周围人的情况,不过来的几个大人都不知情地摇了摇头。
马金花的身体被陆昀铮擒着,嘴却没闲着,“帮我报警!报警!别让我儿子冲水,许宛棠这个贱人不仅害我儿子,陆团长他作为团长为虎作掌!对我动手!欺负人了啦!”
许宛棠万分无语,纠正道,“是为虎作伥。”
其余的事情许宛棠倒是没反驳,不用马金花报警,她已经报完警了,她可不能白受这些委屈。
看热闹的大人都议论了起来。
“她说啥呢?啥玩意冲水,我咋没听懂。”
“不知道……”
“这事儿真的假的?听起来也太扯了!”
“就是啊,许同志中午饭吃咸了还是吃撑了去害他儿子。”
“我也觉得扯,马金花不会疯了吧?”
众人看着马金花如今的模样,越看越觉得“马金花疯了”这事儿靠谱。
马金花见有人不信她,她急忙解释,“我没疯!我也没撒谎!你们快救救我儿子!别让他冲水啊!给他抹大酱!”
婷婷看不下去了,将前因后果全都解释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这才明白马金花抽得是哪门子的疯。
“诶妈呀,金花啊,人家许同志说得没错,烫伤抹大酱那都是土法子,是不科学的!”
“就是,你可误会人家许同志和陆团长了,人家这是帮你家孩子呢!”
也有不少人质疑,“烫伤了抹大酱没用?小时候我爷就是这么教我的啊……”
“那都是老一辈的法子,我家孩子小时候烫伤过,不过不严重,我就给抹的大酱,但我还是不放心,去了趟医院,那大夫给我一顿训啊!幸好我家孩子烫伤不严重,留疤是小事儿,不然呐,都容易有生命危险!”
“这么严重?”
“那可不!”
马金花听了周围人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许宛棠是在帮她?
怎么可能?
没一会儿,门口停了两辆自行车,车上下来两位公安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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