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跟着附和,“就是!要是你家孩子兜里有饼干,那你家孩子就是撒谎了。要是兜里没有饼干,那就是他们冤枉了你家孩子。”
“对,翻翻你家孩子衣服兜就知道了。”
众人都期待地看着宋芊雪的动作,可没想到宋芊雪脖子一梗,“凭什么要我家孩子自证?!”
“我家孩子是受害者,不需要自证,她说她没偷就是没偷!”
“翻孩子的东西是侵犯她的隐私,我尊重我们家孩子!”
宋芊雪的一系列发言把周围的人都说无语了,不禁怀疑宋芊雪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啥玩意儿又自证又侵犯隐私的?
不就掏个兜吗?那衣服兜里能装啥隐私啊?
就连之前帮着宋芊雪和赵悠悠说话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也觉得宋芊雪的话很奇怪。
明明很容易就能证明她女儿是清白的,可非得扯上尊重和隐私,这不禁让人怀疑起赵悠悠是不是真的偷了东西,她们母女是在心虚。
就在这时,那两个男孩其中的一个看准了时机,跟艘火箭似的“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手伸进赵悠悠的兜里,竟真的从里面掏出了几块饼干!
他高高地将饼干举起来,大声呼喊着,“这就是她偷的饼干!我们没撒谎!她就是偷了!”
“还真的是这小姑娘偷了东西!”
“那她咋哭得这么惨?我还以为是受别人欺负了呢。”
“嗨,这事儿闹的,我刚才还骂这两个小子了,误会了误会了。”
宋芊雪一开始还有些慌乱,随即理直气壮地道,“有饼干咋的了?饼干是啥稀罕玩意儿,只有他们能买吗?这饼干说不定是她自己买的,谁能证明是她偷的?”
许宛棠简直敬佩宋芊雪的厚脸皮,证据确凿还在这儿抵赖。
许宛棠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但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不善,“那还不好办?既然你家孩子买了饼干,那在哪儿买的饼干、饼干的牌子和价钱总能知道吧?”
宋芊雪越听越慌,她根本没给过赵悠悠零花钱,赵悠悠哪里会知道饼干的价格?
赵悠悠根本说不出,只知道哭,最后那两个被偷了饼干的男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饼干的价格和品牌,甚至将卖给他们东西的售货员的特征他们都说了个清楚。
事到如今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对母女根本就是在撒谎!不仅如此,还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去诬陷别人,简直太可恶了!
“这饼干肯定就是你家孩子偷的,赶紧让你家孩子给那俩孩子道个歉吧。”
“还得给那个女同志道歉,上来就给人家泼了盆脏水,要是我我都得气死。”
许宛棠不忘再添一把火,“两个孩子的饼干钱也得赔给人家哦。”
宋芊雪哪里有钱赔?
她跟个嚼不动的橡胶似的,艮得要命,这会儿跟没听见大家的话似的,低着头不出声,和只知道哭的赵悠悠一模一样。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围商铺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
“怎么回事儿?”周向东烦躁地挤进人群,看向宋芊雪的目光中带了些责备。
他老早就听见赵悠悠跟个催命的鬼似的在外面哭,宋芊雪刚才说她去教育赵悠悠,可一点儿效果没有,哭得他头疼,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周向东黑着脸,一堆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人敢说话。
许宛棠才不怕他,道,“赵悠悠偷别的孩子的饼干不承认,你老婆护着孩子,不道歉也不赔偿,还污蔑我欺负你家孩子,在场的各位都可以作证。”许宛棠一顿,上下打量了周向东一番,语气中带了些教育的口吻,“我说周老板,作为同行我得劝你两句,要是你们家是这么办事儿的,那谁家还敢上你家吃饭啊?”
“万一哪天你家孩子手痒把客人的东西偷了,那岂不是得自己认栽?”
许宛棠一下子把事情拔高了一个度,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周向东越听脸越黑,看向宋芊雪和赵悠悠母女的目光也愈发的冰冷。
他从兜里掏出了五毛钱,递给其中一个男孩,“够不够?”
那男孩见他冷着脸,有些怕地接过了五毛钱,点了点头,“正好。”
周向东点了点头,转向宋芊雪和赵悠悠,“道歉!”
他的声音有些大,赵悠悠和宋芊雪被吓得下意识地往后缩。
宋芊雪一点儿也没有了刚才的慈母模样,一把就将赵悠悠推了出去,“给人家道歉!”
赵悠悠的眼泪都要哭干了,紧紧地咬着嘴巴不说话,只“呜呜”地哭着。
下一秒,周向东没有任何预兆地暴起,上前一脚就要踢向赵悠悠的腿。
许宛棠没想到周向东能有这么一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眼疾手快地将果果和虎子的眼睛捂住,怕果果和虎子吓到。
连成年男性都未必能受得住周向东这一脚,何况是个孩子。
赵悠悠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头一下子磕在了地上。不仅额角磕在了土坷垃上正涓涓地流着血,因为她一直在张着嘴哭,牙也被磕掉了半颗,嘴里都是血。
“道歉!”周向东再次呵斥道。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那两个被赵悠悠偷了饼干的孩子连连摇头,“叔叔别打了,不用她道歉了。”
周向东跟没听见一样,狠厉的眼神直盯着赵悠悠。
赵悠悠见周向东靠近,瑟缩地往后躲,原本就脏的衣服变得更脏了,她的哭声变大,边哭边断断续续地道,“对……对不起……”
整个过程,连许宛棠都觉得揪心至极,可宋芊雪作为亲妈,却半点儿没有拦着的意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打,连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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