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棠被陆昀铮冷不丁的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破坏军婚?判刑?
和她有什么关系?
许宛棠的杏眼蓦然睁大,这才明白陆昀铮话里的意思。
他是在怀疑她外头有人?
他这是拿她当什么人了?!
许宛棠冷冷地撂下句,“去海岛的车票就麻烦你买了,时间定下来的话提前通知我。”
说完,拎起随身带着的大包就要往外走。
“都这个时间了,你上哪儿去?”
身后传来陆昀铮的询问声。
许宛棠步履未停,冷言冷语道,“能去哪儿?去投奔野男人。”
她还在因刚才陆昀铮的怀疑而生气。
上一世她一心都扑在陆昀铮身上,别说外头有人,就连和异性说话一次都不超过三句。
陆昀铮去世之后,为了给养女创造更好的条件四处奔波,没时间也没心情和异性有超过正常范畴以外的接触。
相当于上一世加上现在,她活了一辈子多一点儿只有陆昀铮这一个男人,还是个冷心冷肺怎么都捂不热的男人,许宛棠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值。
纵使这样还被陆昀铮话里话外地怀疑她外面有人了。
许宛棠越想越憋屈,在心里下定决心――
等她拿到离婚证以后,她一定要见识见识其他男人的风采,在陆昀铮这一棵铁树上吊死,太亏了。
许宛棠还没等走出书房,就被陆昀铮拽住了手腕。
陆昀铮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住,身后是陆昀铮略显慌张的解释,“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许宛棠在心里嗤笑一声,没作回应,就听陆昀铮继续说,
“天黑了,你自己出去住不安全,我明天去买车票,你在这儿再对付两天,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许宛棠向窗外看去,天确实黑了。
她原本要出门的时候天还是亮的,没想到陆昀铮一回来,竟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她想远离陆家一家,但同时,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问题冒险。
现在这个年代的治安不大好,不少人日子过得穷,再加上法律意识淡薄,晚上出来作乱的人不少。
为了安全考虑,许宛棠决定今晚还是留在了陆家,打算明天一早再去招待所。
许宛棠没再给陆昀铮一个眼神,早早地就进了卧室,简单地洗漱完后便窝在卧室里没出来。
除了许宛棠,陆家的其他人都没吃饭,门外时不时地传来张秀菊的嘟囔、赵悠悠不满的哼唧声。
随着大门开关的声音,陆昀铮带着张秀菊和陆悠悠出门吃饭去了,还许宛棠个清净。
许宛棠趴在床上,开始盘算着自己现在的家底儿。
除了十几块现金和几张娘家人给她写的欠条,许宛棠兜里便啥也不剩了,她仔细翻看了那几张借条,有几十的,也有几百的,最大的金额是一千块,许宛棠摩挲着这张借条,上一世的事情这才在头脑中清晰起来。
许宛棠她爸妈瞒着她,向陆昀铮要了一千块钱彩礼,直到领证前陆昀铮来她家送钱,她才知道这事儿。
一千块不是个小数目,而且陆昀铮这人虽然冷漠,但人非常大度,他们结婚的时候,他都按照许家父母的要求置办了:36条腿和“三转一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半导体收音机)一样不少,不仅如此,陆昀铮还应许母的要求,买了个稀罕物:电视机。
在如今的八十年代初期,电视机才进入我国没多久,周围住的这一片邻居没几家有电视的,为了结婚置办这些,就已经是“大出血”了,许宛棠没想到她爸妈竟然又要了一千块钱!
不仅如此,这钱刚到手,就在她妈的授意下让她哥偷偷拿走买房子去了,还假模假样地给她打了张欠条,可后来她哥再也没提起还钱这茬儿。
那时的她觉得她爸妈和她哥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可很快就在她们的轮番洗脑下妥协了,她们说女人彩礼要得多,男人才会珍惜;她们说不论怎么样,娘家人永远是最亲的,永远是对她最好的,她也应该对娘家人好。
现在回想起来,她们哪是对她好?分明拿她当血库,谁没血了就来吸一点儿。
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钱。
她本想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在皇城脚下拿下几套四合院,等以后升值当富婆,等这笔钱要回来,正好可以攒着用来买房。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如今位置好一点四合院一套差不多近万元,离目标还差很远。
想到这儿,许宛棠不免有一丝气馁。
可下一秒,她猛然坐直了身体,想到一件事情:她的工作可以卖啊!
这么多年,她都要把她的铁饭碗忘了,她现在在电台做播音员,当年高中毕业以后,正赶上电台招聘,她稀里糊涂地陪着大嫂去应聘,可没想到大嫂落选了,她选上了,为此她还受了家人的好几天冷眼。
如今马上就要去海岛随军,她的工作肯定不能做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工作卖出去,攒些买房本金!
上一世陆昀铮牺牲后,许宛棠的死工资没办法维持一家的开销,她当时就有将工作卖掉的打算,可她耳根子软,听从了母亲的“建议”,把工作让给了大嫂,自己则赶上改革开放的东风,做起了小生意。
想到娘家人后来的做派,许宛棠眸光一寒。
上一世的她之所以那么惨,和吸血、自私又贪婪的娘家人脱不了干系。
她那时生意做得不错,收入也比之前在单位时多了几倍,娘家人知道后,就经常来要钱。
许宛棠念着她们是一家人,能帮到她们的地方她都尽量帮:大哥家买车、二哥娶媳妇、二嫂安排工作她都掏了不少钱。
这钱掏出去,就没再还回来过。
许宛棠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太在意,她从小就被父母“教育”:有好东西要先可着哥哥弟弟,付出对她来说早已成为了习惯。
可面对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娘家人是怎么对她的呢?
她有一次生意上出了些小问题,想让娘家人还些些钱周转,娘家人分明有闲钱,却集体变了脸色,和管她借钱时的嘴脸简直两模两样,最后还是她自己硬生生地挺过了难关。
她被气死那天,灵魂伴着尸身飘荡了数日,没有一个人来给她收尸,娘家人都忙着分割她手里的那点儿财产,为了她的钱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警察局走了程序,把她的尸体拉到了火葬场,她这才得以安息。
所以这一世,她不会让任何人占她的便宜,她的工作、她的钱都不会便宜别人分毫!
等盘算的差不多了,许宛棠窝进被窝睡觉。
第二日。
许宛棠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迷蒙地睁开眼,还有些发懵,盯着自己娇嫩的双手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重生了。
听着震耳欲聋的敲门声,许宛棠几乎可以断定,敲门的人是张秀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传来了张秀菊撒泼的命令声,“都几点了?快起来做饭!现在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呢!多当我家一天的媳妇,就多伺候我一天!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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