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江云启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
以为他和殷无绪已经消失在这世间了。
殷无绪并未说话。
江云启也保持着沉默。
毕竟,这四年,不好解释啊。
殷无绪也不是个会骗人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花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精致绝美的脸上展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笑着对殷无绪和江云启道:“圣子大人,我们先进去再说。”
说罢,她看了一眼雪莲城几个弟子消失的地方。
江云启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冰灵泉内。
几株属于天极雪莲的灵光正在冰灵泉内散发光芒。
四年前留在冰灵泉内的天极雪莲已经成熟了好几株了。
也别有深意地回眸再度看了一眼花时。
知道花时这是有话想说。
殷无绪自然也知道。
淡然地点了点头,道出了一个字:“好。”
说罢,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包裹住江云启,花时和缕儿。
是属于殷无绪的力量。
没有魔息,也不夹杂灵力,是纯粹的混沌力量。
花时和缕儿被这股力量给吓了一跳。
虽然不知道混沌力量,但也察觉得到这股力量很是强大,定然不凡。
花时的眸子微微动荡,唇动了动,想问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问。
殷无绪已经迈开步子,朝着冰灵泉内走去。
江云启紧紧地跟上了殷无绪。
花时和缕儿对视了一眼,也快速跟了上来。
有殷无绪的力量庇佑,四人无比顺利地进入了冰灵泉内的结界。
花时和缕儿时不时看一眼殷无绪和江云启,里面的惊奇之色丝毫不加遮掩。
江云启有些想笑。
他忍不住先开口道:“花时仙子,缕儿仙子,你们是以为我和无绪大哥废掉了吗?”
花时和缕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到他和殷无绪走入冰灵泉后的那惊诧目光和不可思议,都在透露着这个信息。
花时的脸上快速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缕儿也讪讪地笑了笑。
花时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毕竟,那日我亲眼所见,圣子大人身上的仙根仙骨都没了,还掉下了上古秘境中的深渊,便以为……”
她顿了顿,然后有些气馁地回答了江云启的那个问题:“是的。”
说完,她有些羞愧,不敢看殷无绪和江云启。
江云启却再度笑了出来:“花时仙子,你们这么想很正常。”
“而且,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也没有错。”
花时有些懵逼,她和缕儿对视了一眼:“啊?”
江云启却看向了殷无绪,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可以说出来。
殷无绪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花时道:“不用再叫我圣子大人,我早已不是。”
却不想,花时闻言神色一凝,她认真地道:“在花时心里,圣子大人是永远的圣子大人。”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俏皮地眨了眨巴眼睛笑道:“圣子大人想让我们如何叫您?”
江云启也有些想笑。
也明白了花时的心态。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圣子大人,但是你不想成为圣子,那我便不叫。
殷无绪对于花时这番说辞也有些无奈,他想了想:“便叫殷道友吧。”
现在他和江云启都隐藏了身份和修为,不能被外界知道他就是殷无绪,叫道友是最好的。
花时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殷道友。”
说罢转头看向江云启道:“江道友。”
缕儿也紧随其后唤了一声。
紧接着,花时眨了眨巴眼睛看向了江云启:“江道友,方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云启闻言,看了一眼殷无绪。
殷无绪只是平淡地看着他。
并没有出声阻止。
那就说明,对于这个回答,殷无绪是默许了的。
江云启当即转头看向了花时:“花时仙子,无绪大哥确实没了仙根仙骨,也确实被废了修为。”
花时和缕儿都惊住了,脑门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排问号。
她们一时无法理解江云启口中的话。
缕儿张了张嘴,有些不解道:“如果没了修为,如何能够进入冰灵泉内?”
但缕儿这话一说出来,本来还在惊诧的花时却想到了什么,沉默了。
江云启笑意浓浓地看向花时,已经知道那人明白了。
便开口道:“正如花时仙子所想。”
缕儿更是一脸懵逼,她转头看向了自家少主:“啊?”
“没有仙根仙骨,也可以修炼,因为殷道友和我们不一样,他不是修真者,也可以是魔修。”
花时看着殷无绪和江云启,说出了这番话。
江云启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缕儿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当初种植下天极雪莲的地方。
荒芜的冰原上,开出了数株晶莹剔透的灵花,为这地的荒芜和凄冷带来了生机和美。
花时和缕儿面上都有喜色。
之前雪莲城靠天极雪莲闻名于世,也只是有一株天极雪莲。
如今已经成熟的天极雪莲,就已经有三株。
这让她们如何不高兴?
但喜悦之后,花时的面上多了几分难色。
江云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解地道:“怎么了?可是天极雪莲有异?”
花时苦笑着摇头道:“并非,只是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天极雪莲成功摘下。”
江云启大大的眼睛里面有些疑惑。
花时还以为那人是在好奇另一件事,当即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传音玉佩真的能够联系到圣子大人,带着几名弟子例行来观察天极雪莲,原打算雪莲成熟后联系仙主大人,请他来冰灵泉助我摘下天极雪莲。”
“却没想到催动玉佩之后,圣子大人真的来了。”
花时说到这里,也有些尴尬。
她没有料到殷无绪真的出现了。
她也忘记了,此时的殷无绪没了仙根仙骨,要重新修炼……
听到这里,江云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由得张了张嘴,看了看一旁立着的殷无绪。
那人只是站在那里,哪怕是容颜被面具遮住了,也有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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