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很漂亮,像个被雨水淋过得花瓶。
眼泪一颗一颗的溢出眼眶,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儿难过。
是啊,她难过什么呢?
从她退圈开始,从来都没有缺过钱。
靠着叶挽星生母的保险金和外公外婆的遗产,滋润的活着。
叶挽星高中毕业进了娱乐圈,叶妍又像吸血虫一样吸上了她。
小时候叶挽星在水里见过一种虫子,紫黑色的,生活在水里。
有人靠近的时候,它就会拼了命的吸附在你的身上。
你只是感觉疼了那么一下,瞬间它就能钻破你的皮肤,进入你的身体里……
这样看,叶妍和这种虫子倒是挺像的。
叶妍哭了好半天,哭的嗓子都疲倦了,却没有人上前劝她。
之前叶妍被记者采访时,她的那番叶挽星是白眼狼的言论,可是制霸了热搜好几天。
得罪一个过气影后没所谓,如果得罪了叶挽星,她身后这两座靠山,无论搬出哪一座,都够他们受的。
叶妍见叶挽星一直没什么动静,心里大骂她白眼狼,但是脸上的戏不能停。
“挽星,我是真的打算出来做点事儿,养活我跟你姐姐,总不能一直拖累你吧,你也不容易。”
换做以前,叶挽星绝对会原谅她。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叶妍的演技太差了。
果然,人想要清醒就一定要跳出自己的角度。
当你站在局外人的视角上看一件事,你就知道人性能卑劣到什么程度。
“你现在给我的生活费真的不够我和你姐姐开销的,每个月两万,就算是普通家庭也没办法生活吧。”
叶妍从包里拿出账单,“这是昨天给你姐姐买药的单据,你看,78万人民币,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叶挽星拿过账单,季听澜站在一旁扫了一眼。
账单是假的。
叶妍大概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季听澜就是她拼了命想让叶挽星巴结的京北顶级资本大佬文先生。
而她女儿郑唯珠吃的药,全部都是由文先生的工厂在出。
“这些药是在哪里买的?”季听澜向来清润的眸子,镀上一层玩味。
“是在文先生的医药集团买的,每个月都买,这只是一周的账单,我女儿吃药的钱一个月要好几十万美金呢。”
叶妍故意把“文先生”三个字说得很清晰,季三少在文先生面前不过就是只蚂蚁。
“是吗?那你被骗了,这上面的药刚好有几种我很熟悉,账单上的价格和市场上的差了几百倍。”
季听澜看了一下订购的数量,冷冷一笑,“你买了这么多,至少要多花二三十万,叶女士,我帮你报警吧。”
“季影帝,贵就贵在其他几种药上,你可能不太懂,我也想买到便宜的药,但是真的买不到。”
叶妍没想到季听澜会了解医药行业。
“我还没说是哪几种药,你急着解释什么?”他慢慢悠悠的开口。
叶妍这才有点慌了,赶紧看向一旁的叶挽星。
“挽星,你姐姐吃这些药很多年了,你是知道的,你给季影帝解释一下这些药吧,我是真的不懂。”
“养母,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些年我生母和外公外婆留下的钱你都花在哪儿了?我刚刚给行川哥发了个信息。”
叶挽星把手机攥在手里晃了晃,“行川哥说这些药加在一起也就几万块钱。”
“那肯定是给你们的亲情价,我一个外人,拿不到这种折扣。”叶妍还在狡辩。
“药品从来就没有亲情价。”
叶挽星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这么多年,那些她给自己洗脑出来的亲情假象,早已经支离破碎。
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挽星,你不相信妈妈?”
叶妍看着叶挽星的眼睛,又哭了出来。
“是你从来没有让我相信过。”叶挽星苦笑。
“我承认我对你姐姐比你好,可是那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对她好一点有错吗?”叶妍崩溃地大喊着。
“不要转移话题,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药你究竟花了多少钱?”
叶挽星的语气冷冰冰的。
叶妍不吭声。
叶挽星打开手机,“你不说,我把行川哥给我的价格念给你听,这是全国统一价格……”
“不用了!”
叶妍阻止道。
蓦地,她恶狠狠地盯着叶挽星,“叶挽星,你够狠。”
她从季听澜手里抢过账单撕得粉碎,快步离开了片场。
季听澜揽住叶挽星的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其实你可以交给我处理。”
“不,我要亲手撕碎她的面具。”叶挽星语气坚定。
“你刚刚没有跟大哥要价格吧。”
叶挽星愣了一瞬,“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你,到最后你还在给她机会。”
季听澜心疼地抱住她。
叶挽星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她叫了叶妍20年3个月的妈妈,却没有一个认识了7个月的季听澜了解她。
季听澜温柔的帮她擦掉眼泪,“笨蛋,哭什么。”
“我在哭,我好像被诈骗了很多钱。”
她边哭边笑。
“多少钱,我补给你。”他宠溺道。
叶挽星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嗯,我的银行卡卡已经给你了,再要就剩这条命了。”
季听澜覆在她的耳边低语。
叶挽星这才想起来季听澜的银行卡都被她遗忘了。
“你还在生理期不能情绪激动,知道吗?”他揉了揉她的头。
“嗯,我知道。”
叶妍就像是个插曲,来剧组闹了闹就灰溜溜走了。
严导和王制片不约而同的叹着气。
“叶挽星家里真够糟心的。”严导郁闷。
“还有更糟心的,你没见过。”王制片回答道。
“怎么说?”
“之前在你弟弟《铁骑》的剧组里,叶挽星被姜茉莉设计用炸药炸伤了,我们把叶挽星送到了医院。”
王制片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当时医生给叶妍打电话,叶妍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死了吗?没死找我干什么。”
严导听完,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如果早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不是人的玩意儿来试我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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