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学业,还...”
她背对着周赫咬手指,瓮声瓮气,“沈之晴之前说过,周奶奶盼着你二八成家,生个曾孙子给她抱。”
周赫凑近她,闻她清晨的甜香,吻她脊背,“那不是现在都如愿以偿了吗?”
宁幼恩乱想,转身,“哥哥你还要回去娶沈之晴吗?”
周赫憋不住了,捏她腮边的软肉,“始乱终弃?你扣的罪名,不比乔颜在你头上扣的少。”
舞会上的话,被他偷听了。
“那哥哥你说得偿所愿。”
周赫暗下眸光,沿着她小腹往上,嗓音染欲,“母凭子贵,你该学了。”
“什么?”
“唔!”
*
周赫这一来墨尔本,就彻底住下了。
白天幼恩上学,他在家办公。
中午幼恩在学校食堂与同学约饭,不回家吃时,周赫会打趣她,小姑娘终于懂什么叫自由自在了。
只是....偶尔....
学长围着幼恩教画图时,周赫总会不经意间出现。
禁欲的浅蓝暗纹衬衫,严谨的黑色领带,还架着那斯文魅惑的银丝眼镜。
“宁同学,练习图拿来看看。”
“!!”
他买通学校领导进来的吧。
宁幼恩头皮发麻,脚边迟疑,“周...周教授,我图才画一半,能再等下吗?”
周赫推了下眼镜,眸色幽得发凉,激她出一身冷汗。
“师系男友,幼恩,你悠着点对付!”艾微咬笔盖,直呼救不了。
“周教授,我刚刚真的是在认真学画的。”
宁幼恩耷拉着脑袋,小声讨好地跟在他后边解释。
周赫鞋跟未停,直径穿过走廊天桥,抵达学生礼堂一角。
“周教授?”
“哥哥?”
“周....啊!”
他倏地转身一带,宁幼恩被封在白色的墙边,后脑勺被他温热的大掌紧紧护住。
“学什么线条构造,需要挨那么近?”
男人冷厉,凉飕飕的腔调,却让宁幼恩耳根发烫。
她平视的视线里,是周赫领口上一寸,轻轻滑动的喉结。
而领子里,还有她昨晚难耐时,最喜欢啃的锁骨。
“就....就向外延伸的悬空线条。”
宁幼恩回答得眼神乱飘,口干舌燥。
周赫眼帘下压,漫不经心拂过她巡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肩线故意往下压,“是哥哥晚上辅导得还不够,需要向外请教?”
这男人,越来越会勾引自己了。
宁幼恩惊得抬手撑开他抵过来的胸膛,不忘为自己讨公道,“周教授你确定晚上是在认真辅导我吗?”
周赫轻笑,掌心压她手背,十指相扣,戏谑开腔,“我没有认真,那宁同学,你现在在做什么?”
“啊——”
宁幼恩羞得狂躁!
*
晚上两人回家。
周赫揉着她发丝说,“让应辉把卡莎带过来,如何?”
宁幼恩从窝在椅背的姿势,直接支了起来,“哥哥,你打算不回京市了吗?”
“你在这,我回去吗?”
周赫来墨尔本已有一个月久了,好像京市圈里的一切,都与他们彻底隔绝了一样。
他过来这边,周家怎么样了,周氏怎么样了,沈之晴怎么样了,宁幼恩通通不知。
偶尔拿手机问柏珊,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书桉直接打电话来说,让幼恩安心学习。
好像每个人,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样。
有时起夜,摸周赫睡的位置是空的。
宁幼恩寻去,是他坐在书桌旁,拿着手机沉思的模样。
宁幼恩捏他领带,“哥哥,我是来这边学习的,况且有容妈陪着我,还好你给我安排好的一切,你...你要是忙,不用非留下来陪我。”
车外的云海翻涌橙黄,周赫的五官淹在背光中,显得晦暗不清。
宁幼恩心底渐渐不安,欠紧他怀里,环他腰身,“哥哥,我是想你的。”
周赫丢下京市圈里的一切过来这边寻她,将爱意传达给她,背后做了多少努力。
他不曾说,宁幼恩岂能装糊涂。
只是她不愿,他有什么事都往心里藏。
沉默片刻,周赫回拥住她,“想我,就把我留在身边。”
.......
车子停下,宁幼恩黏他怀里。
开春了,日夜温度差严重。
周赫习惯性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揽她身上。
“哥哥,才几步路,我不冷。”
周赫吻她发丝,宠溺,“听话!”
“周先生,小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容妈急匆匆绕过花圃来寻。
“怎么了容妈?”宁幼恩探头。
容妈眉心拧着,斟酌开口,“周老太太在屋里。”
*
“你把之晴丢在京市,将周家信誉全面推翻,就是为了来这找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妹妹?”
周老太喝声嚷道,气喘吁吁。
阿怀姨顺背,容妈杵在一旁。
而宁幼恩,则被周赫赶上了楼,不让下来。
她蜷着膝盖,躲在二楼墙角偷听。
周赫半倚在沙发内,不吭声,任由周老太怎么说,他都视若无睹,摘掉眼镜把玩。
两婆孙这局面,谁都有预感。
阿怀姨劝解,“赫儿少爷,您出走一个月了,先生同老太太天天记挂在怀,是思念,也是心疼。您就同老太太赔个不是,都是一家人,还是得回家。”
“他还把那当家吗?要是当家,就不会跑来这半个地球外逍遥快活。”
周老太憋着一肚子气焰,就是来这亲自撒火的,“你开春二八,佛祖保佑,你喜结良缘的好日子,之晴贤惠懂事,哪里不合你心意?
就那还未成型的小丫头狐媚,勾你魂还是夺你魄了?”
“她怀孕了。”周赫面无表情,沉声打断。
“什么?”周老太震惊一抖。
阿怀姨,“老太太,您撑住。”
宁幼恩攥紧扶栏。
“她怀了我的血骨,离开她,不可能。”周赫不给任何议会的口吻。
容妈瞪圆了眸子,又紧缩。
周老太颤手,紧紧握紧阿怀姨,“好啊,天算都不如人的手段。”
她喘着气,平复接受,“既然是周家的骨肉,我认,但她不能进周家门,你跟我回去,别让我动用承忠的手段来抓人。”
“孩子认,她也得进门。”周赫攥紧指骨。
“她进什么门,有什么资格可以进门?”周老太跺着拐杖,“一个原生家庭出轨两次丑闻的人,她拿什么脸面进门,她肆意染指自家姐夫的账,我还没同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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