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道往外走去,感觉他们的视线都落在我这边,我窘迫尴尬的要死掉,远远绕开他们,匆匆跑开。
“去哪儿。”宁乾洲视线跟随我。
我没理他,远远经过他身边时,他大长胳膊一伸,将我拽了回来,“工位上等着。”
“我出去一会儿,放开我。”我低声挣扎。
“待会儿有任务交给你。”宁乾洲轻轻一用力,将我丢回办公室内,“等着。”
他似乎晓得我这一跑,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所以将我拦了下来,我用力擦拭被他握过的手腕,转身往工位走去,这帮男人看到这种照片,怎么会这么淡定?
他们好像都习以为常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而我这一惊一乍地显得特别突兀。
我总觉得我跟宁乾洲这帮人格格不入,思想上不同步,行为不同步,心思千差万别。
跟靳安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有价值的,身心都是舒坦的。我会主动想往前走……
在宁乾洲这边,我时常觉得自己是被推着走的。
如同此刻,面对那些毁心态的照片,他们的麻木冷漠溢于言表。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见惯了的权色交易,在我眼里却是手足无措的冲击。
听人提及一万遍的情色艳事,真的赤裸裸上演在眼前时,仍然是接受不了的。
他们几人简短聊完工作,散场后。宁乾洲看向我说,“让我同意和谈,是吗。”
我没吭声。
他抽出一份文件签批,语气微重,“谈。”
“要对百姓好点。”他语重心长夹杂着叹息重复我的话,敷衍中又有几分认真。
让我把去年一份跟民生福祉有关的文件找出来,告诉了我的文号。
我翻出文件给他。
他径直写了一个废止,重新制定。当着我的面亲自重写,一条条,一项项,问我意见。我说怎么来,他就怎么写。不妥之处,他自行修改。
形成文稿后,下发各单位,让各单位立足机关职能及实际情况酌情提出意见。
等意见收集上来以后,开会研讨,再统一进行修改调整,形成正式文件盖章,下发执行。
宁乾洲像是做给我看,顺着我的心思,耐着性子,特意抽时间。
设立:孤儿救济补助金、加大对福利院的资金扶持、鼓励公(民)办福利院扩招、对家中无壮丁无劳动力的贫困家庭给予补助等等。
尽可能做到幼有所养,老有多依,贫有所助,病有所治。
这样以来,这一块的财政支出要比以前足足多出两倍之多。说到底,还是预算不够,对于宁乾洲来说,军需、教育、医疗等领域支出是不能动的,其次,只能从其他方面缩减开支。
等完成这一切,已是又一个大夜,他问我,“成了吗。”
我看着手中的文件,他真的下发执行了。
岭南政府那边,也回电了。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不履约。
而是他想不想履约的问题。
如果他想,他能很迅速高效地完成。
我闷声。
他说,“月事走了吗。”
算一算日子,距离我说来月事那天,已经过了一周。这一周,他几乎都对我有求必应。我感觉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在我这里耗尽了……
“你说我听话,你就给我想要的。”我岔开话题,“那我这几日,工作上很是听话,为什么你开会的时候,还总那么严肃地为难我。”
他说,“逗你玩儿。”
“很吓人的。”
“你月事走了吗。”他不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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