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郑嘉探头望向屋内,看见被门压倒在地上的安茜,先是惊讶地叹了一声,随即又哭嚎道:“果然是死了!呜啊啊啊啊啊啊!”
他手脚并用地扑倒在门和安茜身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安茜!安茜你怎么了安茜?安茜,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一个副本,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黑发人”安茜默默地、颤抖着举起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又虚弱地回复道:“咳!我……我没死……别嚎了。”
“哇靠!诈尸了!!”郑嘉被安茜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
“…………”安茜心中有气却无法发泄,她现在浑身酸痛,虚弱得不行,甚至,她的身上还压一扇六十多斤的木门。
“救………”安茜发出呼救。
再不把木门撤走,她可能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黑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么想着,安茜忽然感觉身上一轻,沉重的实木门被人抬起,又“嘭”一声扔在了地板上。
站在左边的郑嘉还离她有两步远,肯定不会是他隔空取物。
安茜艰难地扭动刚刚被门压住的脑袋,看向自己右边。
“楚……楚清言?”安茜讶然。
一身黑衣的楚清言正立在一旁,垂着眼无声地与她对视,淡漠眼神中依旧没有太多情绪,不过要是细细观察,说不定能观察到一闪而过的愧疚。
“你真的没死?”
郑嘉向前走了两步,回到安茜身边,蹲下身推了推她:“那你躺在地上干嘛?”
“你、你说呢?!”
安茜指了指被扔在地上七扭八歪的木门,“我和这扇门一样,是被踹倒的……”
“啊?”
郑嘉听到这话不免露出尴尬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楚清言,然后低下头趴在安茜耳边小声说道:“楚哥也是为了救你,你半天不开门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你要是别胡思乱想,顺便再胡编乱造,到处造谣我已经死了,要准备我的后事,我还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安茜可没忘记刚才郑嘉在门外的哭喊,就差给他配上唢呐二胡让他直接完整走一次丧葬流程。
“我……”郑嘉话一顿,随即嘴硬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
“…………罢了罢了。”安茜无奈地叹口气,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想要撑起身。
不过还没等她多动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楚清言忽地开口:“别动。”
安茜下意识停住了起身的动作。
下一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安茜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脑袋便靠在了楚清言的坚实胸口上。
本该最为隐秘的心跳声丝毫不露地传入她的耳朵。
安茜不知怎么,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她尴尬地转了转眼,脱口而出道:“帅哥,胸肌挺大的,放根笔在中间能夹住吗?”
“……”楚清言闻言,低头皱眉看向安茜。
安茜眨眨眼与他对视,楚清言现在的眼神仿佛在说:“现在真想直接把你扔回地上让你再死一次。
“咳咳………开个玩笑。”安茜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闭上嘴安静地等着楚清言把自己抱到沙发上。
“躺着别动。”
楚清言把安茜安置好,嘱咐了一句后,伸手就要摸向安茜。
“这是要干嘛?”安茜自然是不会觉得楚清言是想吃她豆腐,但还是好奇他的举动。
楚清言没有回答,在安茜的肋骨上摸了摸,又按了按她的腹部,然后才开口道:“应该没受太重的伤,但跑跳时可能会产生痛感。”
“这五天的可活动时间内我会来你的房间照看你,宵禁时间内你尽量避免接触房子的鬼物,不要让它看到你的行为举止。”
安茜听着楚清言的话,推测道:“你已经摸透房子里那个白皮肤鬼物的能力了?“
“还不算完全摸清。”楚清言一五一十地回道:“但可以明确的是,房子里白皮鬼物的外貌会逐渐变成和它在同一间房子里人类的样子。
“就像是复制了人类的外貌一样?”
“是。随着它们观察、模仿人类一举一动的时间越长,它就会越来越像那个人。或许最终的结果就是取代同一个房子下的人类。”
“……”安茜听后沉默不语。
她觉得楚清言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这完全说得通为什么修正液会提示白皮人的前缀词是“热衷于模仿”了,因为它们想要成为他们。
想到这,安茜再次开口问道:“我觉得你说的应该很接近正确答案了,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是怎么推测出这个结果的?”
“我故意实验了一下。”
楚清言面不改色,娓娓道来他刚才在房子里所做的事:“我发现他会模仿我的动作后,就故意在它面前打转,大约有一个小时,它长出了一小截眉毛。”
“然后我再试着假装外出,转身躲在窗下观察。”
“白皮鬼物在我刚离开时会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应该是在等我回来,几分钟后发现我不会在短时间内回到房子里,它忽然就转过身主动越过了分界线。”
“不过它在越过分界线后看起来十分痛苦,四肢一下子瘫软,只能在地面上像蛆虫一样蠕动。”
“它靠着身体的挪动慢慢地挪到了我放着背包的沙发边,从里面取出我一直放在侧边袋子里的黑色水性笔,它把这个根笔带回到另一侧的瞬间,脸上长出了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
“什么!它拿到根笔就能长出和我一样的眼睛?!”
这次安茜还没说话,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郑嘉倒是先叫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转头向着门口跑:“不行不行!我先回去了!等我把包收拾好了再聊!”
安茜看着郑嘉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才继续说道:“难怪小镇没有规定我们必须全天待在房子里,原来是在给那些白皮人机会去偷东西。”
“然后宵禁的时间又可以让那些白皮人观察我们的行为举止,真是面面俱到,处处都是细节,与其说我们是旅客不如说这些白皮人才是真的旅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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