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甄宓变成自己人后,自然就能得到甄家的支持。
当张明在第二天就见到甄家家主甄尧本人之后,他就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包括甄宓为何一直留在蓟县,为何主动委身于他。
不得不说,甄家想要脱离商人身份,成为权贵的决心一直都没有被磨灭。
就在甄宓的别院内,张明见到了甄尧。
彼时甄尧正襟危坐,手中捧着一盏香茗,却一口未动,似是在沉思。
见到张明进来,甄尧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商人特有的热情笑容,“草民甄尧,拜见丞相大人,丞相昨日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果然!”
张明心头暗道:“甄宓主动献身,果然就是甄尧的意思。”
不过张明也不是不负责的人,既然已经要了甄宓,也不会在刻意提昨天的算计,并且也不会故作姿态。
只见张明虚扶起甄尧,和蔼地说道:“甄家主不必多礼,昨日叨扰府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而且我与令妹一见倾心,正想纳令妹为妾,还请甄家主成全。”
甄尧闻言,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连忙笑道:“舍妹能嫁给丞相,是舍妹的福分,也是我甄家的荣幸!”
“来来来,丞相大人这边请!”
甄尧连忙将张明迎至客座,待两人落座后,甄尧又开口道:“丞相大人位高权重,能和丞相大人结为一家,实在是甄家幸事,丞相大人若有何吩咐,但说无妨,甄家必全力支持!”
得到自己想要的,甄尧也十分上道,表示出对张明的支持。
在他看来,张明想要的,无非就是钱粮而已。
对于甄家来说,最不缺的,也恰好就是钱粮。
不料张明开门见山道:“好,既然已是一家人,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也别叫我什么丞相,唤我表字即可,我也称甄家主一声三哥。”
“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曹操兵临城下,意图窃汉,春后决战在即,我身为汉臣,自然要为匡扶汉室尽一份力。”
“我此次前来,本就是希望能够得到三哥支持,希望甄家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对抗曹操,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甄尧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他是没有想到,张明竟然是想让他直接对付曹操。
“这……”
沉吟片刻,甄尧很快便坚定下来,他起身对着张明深深一拜,“知汉心系汉室,忠义可嘉!我甄家世代经商,深受大汉恩德,如今大汉有难,我甄家自当义不容辞,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只是这对付曹操,我实在没有头绪,不知该怎么做才是。”
“若知汉有主意,但说无妨,我一定全力配合。”
张明见状,心中大喜,连忙起身扶起甄尧,激动地说道:“好!有三个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当然,三哥可以放心,我让你对付曹操,肯定不是上阵杀敌。”
“甄家作为河北巨贾之家,想来在河北商界,应该还是有些威望的吧?”
听张明这么说,甄尧心中逐渐有底。
“当然!”
甄尧自信点头,“别的不敢说,至少在河北,所有的粮商、布商,都要卖我甄家几分薄面。”
张明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
甄尧若有所悟道:“莫非知汉是想让我联合河北粮商,抬高粮价,让百姓买不到粮食,然后去闹事,这样曹操就不得不用军粮安抚百姓?”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甄尧自以为猜到张明想法,正暗自得意。
不料张明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恰好相反。”
“三哥,我希望你联合各大粮商,将粮食全卖给百姓。”
闻言,甄尧懵了。
这种做善事,帮对手的事情,他还真没干过。
“为何?”
下意识的,甄尧不解问道。
张明并不意外,毕竟一般人都理解不了,于是笑着解释道:“去岁河北是主战场,粮食收成一定不好,让百姓买不到粮食,只会给曹操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对付河北商贾。”
“相反,若将粮食全卖给百姓,到时候军粮消耗过大后,曹操买不到粮食,就只能向百姓购买。”
“三哥觉得,到了百姓手中的粮食,曹操是那么好买走的吗?”
“可如果他不买粮食,不就只能强行征收,那时他失去的,不就是河北民心了吗?”
“至于这些粮商的损失,叫他们不必担心,所有损失,皆有朝廷补足,并且朝廷事后也会论功行赏的。”
张明的计策,让甄尧豁然开朗。
他万万没有想到,还能这么玩,百姓最看重的东西,无非就是田地和粮食。
就跟现代人喜欢存钱一样,古代人喜欢买地和存粮,所以想从百姓手中将粮食买出来,除非是丰年,并且还是百姓主动卖,否则几乎不太可能。
更何况,以曹操在河北的群众基础,愿意主动卖粮的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没有多少呀。
等到了曹操缺粮之际,战线拉得这么长的情况下,除了就地购粮,基本没有其它选择了。
到那时,买不到粮,不就只能强行征收了吗?
如此一来,百姓民怨沸腾,曹操想要坐稳河北,不就难上加难了吗?
“知汉妙计,我心服口服。”
“至于损失不损失的,对我们来说,区区钱粮,何足道哉?”
“只希望知汉到时候,莫要忘记我们的功劳便是。”
甄尧这样一说,张明自然也不矫情。
议定之后,甄尧也是一个行动派,立刻赶回中山,然后去联络河北各大粮商,准备低价卖空粮食的事情。
与此同时,天缺找到张明,呈上一封密报。
“大人,鲜卑急报。”
张明点了点头,接过密报,展开细细查看起来。
上面说:鲜卑轲比能答应曹操,接受了曹操开出的条件,开春后会出兵威胁汉军后方。
放下密报,张明微微一笑。
“岳父大人啊,你这个冬天做的这些小动作,真以为能够逃过我的双眼吗?”
“罢了,就让你找点事情忙吧。”
“等开了春,就让你看一看,这鲜卑的轲比能,可有闲暇能够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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