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是真的受了委屈,才这般任性。我不怪别人。”
“你真的受了委屈?”
“嗯。
我不想再住在宫里,我想出宫。”
元湛沉默了片刻,道:“你先养伤,其他事容后议。”
元澈和元池也帮腔劝阻元澄。
元澄只得松了口,允许周亦凝出宫。
出宫之后,周亦凝就不必装病了。
宫里每隔35天,总有御医会给她诊脉,检查她的伤势。
伤势并不严重。
她的乳母和宫女,还是不停给她炖药膳补汤喝。
“……你们俩要好好相爱。”周亦凝对周亦凝道,“你若是能怀孕,那最好不过了。
皇上不纳妃嫔,咱们家的血统纯正。
你是嫡长媳妇,你能生下皇孙最好。”
她说完,看了眼司马世政。
司马世政表示自己会努力。
周亦凝点点头。
“你是皇后娘娘,要稳重大度。”周亦凝又道,“凡事不可急躁,要慢慢来。”
周亦凝说完了这番话,转身走了。
她的脚步有些仓促。
司马世政站在门口,送她到了2门口。
他没有立刻进屋。
他看着周亦凝上了车辇。
周亦凝坐在车辇上,透过帘子往后看了眼,神色复杂,似乎欲言又止。
元澄从旁边走了过来。
周亦凝立马收敛了神色,冲元澄行礼。
“陛下,皇后娘娘有话想与您商量。
您请移步。”司马世政对元澄道。
元澄道是,随司马世政进了内院。
他们俩到了花厅落座。
司马世政叫人奉茶。
“何事?”元澄问周亦凝。
他的声音淡漠,透出几分不耐烦来。
他对周亦凝的感情,远不及对周亦凝。
元家的女眷里,唯有周亦凝是庶长女,而且她是老夫人疼爱的,故而元澄待她特殊些。
其他的姐妹们,皆是庶出,且和元澄没什么感情。
“皇上,我们府邸的下人,不是很安全。
臣妾担心她们伺候不周到,您看看能不能换几个伶俐机智的。”周亦凝斟酌了词汇,轻轻开口。
“怎么回事?”元澄脸色微变,厉声问,“你不舒服?”
“我是担心她们怠慢了您。”周亦凝道。
她没敢直言,说周亦凝是要跑。
周亦凝觉得,周亦凝是不可能跑得出宫的。
她要出宫,只能借助司马世政和元湛的关系。
她不想和司马世政撕破脸,毕竟这是她的丈夫,她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这话,是在指责朕吗?”元澄道,“你是后宫主位,你是6宫之主。
朕不信你治理宫廷不力,却信1群奴婢不忠诚!”
周亦凝忙跪下来求饶。
“皇上恕罪!”
她满脸惶恐。
“起来吧。”元澄叹了口气,扶她起来,温柔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太谨慎了。
你做得没错,朕不怪你。”
周亦凝这才起身。
她眼眶红肿,显得格外憔悴。
她抬眸看向元澄,欲言又止。
元澄已经猜出,她是想让他替周亦凝谋划,把她送到南洋去,找个偏僻的地方避祸。
“……这是你的亲妹妹,我不忍她受苦。”周亦凝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对妹妹疼惜有佳,但她这种莽撞任性,您是管不了的,您只需多教导她。”
“放4!”元澄陡然提高了嗓门,“朕如今尚且年轻,朕可以教导她!况且,她只是顽劣了些,哪里有莽撞无状!”
周亦凝被他训斥,半晌没有吭声。
她低垂眉目。
“......是,臣妾逾矩了。”周亦凝道,“您息怒,莫要气坏了自己。”
元澄见她态度恭顺,不免软了几分脾气,道:“好,你退下罢。”
周亦凝便告退。
她出了元澄的书房。
等她离开,元澄喊了司马世政进来。
“......你明白了吗?”元澄问。
司马世政微讶,然后点点头。
“我们家鲤鱼,你不用顾忌她的身份,该宠爱就宠爱。
若是她闯祸,你替她挡下来,不需要怕什么。
她是皇帝的义女,谁敢动她?她是个有福气的。
她既然选择出宫,就是为了躲避麻烦。
你不必害怕得罪了她。”元澄对司马世政道。
“......是。”司马世政道。
元澄又问他:“朕听闻你要去江宁任职?”
“是。”司马世政道,“臣妾想去江宁看看,江宁的官员素来勤恳,不像京都,有些官僚只会钻营。
江宁那边,有很多好苗子,臣妾去了那边,定能为皇上效劳。”
“江宁离京城不算远。”元澄笑道,“那里有1处海港,可以出海。
朕打算让你去那边,当个海盗。”
司马世政失笑。
他虽然不惧水战,可他的船舶不擅长攻伐。
“谢皇上隆恩!”司马世政道。
“朕会派1支船队护卫你,保证你万无1失,你放心大胆干。”元澄道。
司马世政连忙道:“臣愿意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元澄道。
他们谈了1阵子,司马世政告辞了。
他带着两名随从出宫。
出宫后,两名随从问司马世政,要把此事禀告皇帝吗?
司马世政摇摇头:“暂时别说。
她刚刚入宫,不宜惹怒陛下。
她还小呢,让陛下慢慢消化吧。”
两人应是。
司马世政回了王府,跟他父亲说起元澄的决定。
“陛下居然要派船队去南洋?”周国舅诧异,“那边风浪凶险,皇嗣又多,陛下真舍得?”
司马世政道:“我瞧皇上不假思索答应了,显然他早已有此想法。
只是碍于面子,他没法子拒绝,才推托了。”
“你确定?”周国舅狐疑道,“皇上真要派遣海盗去保护那丫头?”
司马世政点头:“千真万确!”
他们父子在书房密议。
司马世政说,皇帝让他去江宁做巡抚;司马世政说,陛下让他去海岛当海盗;最后,他说:“......陛下让咱们的船队,去保护他那义女。”
周国舅沉默良久。
“那丫头......”他似乎有所顾虑,“陛下是不是疯了?那丫头再不济,也是皇嗣啊。”
“父亲,皇嗣是她,她却不是咱们的皇嗣。”司马世政冷哼道。
周国舅顿悟。
“......皇帝想利用这次的事,给朝中的文武百官警示。
皇后娘娘和2殿下,不仅仅是他的妻子和孩子,还牵扯到了他的前途。
他现在的皇子,有78个,皇后却只生了2殿下和9公主。
他们母族不强势,不足以威胁他们兄弟的皇位。”司马世政继续道。
周国舅深以为然。
“咱们这位陛下,心肠硬、薄凉。”周国舅叹气,“他的心,全部扑在政务上。
后宫嫔妃不争权夺势,他不在意。”
“他的政治抱负,也只是为了稳固他的皇位,以及给后人铺平路。”
元澄这辈子,除了周亦凝,他的确没有过其他子女。
“他有雄才伟略,却不懂得如何运作。”司马世政道,“皇后娘娘倒也不笨。
她是太聪慧了。”
周国舅道是。
他觉得皇后娘娘有点厉害。
“她1直在宫里,怎知朝堂之上的事?”周国舅问司马世政,“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司马世政道:“我们俩成婚之后,她1直安心养胎。
陛下每隔1月就召见她,陪伴她坐坐,聊聊天。
陛下对她极好,不曾怠慢她。
我们也很感激陛下。”
“那她的智商......”
“这个倒是奇怪。”司马世政想不通,“我听闻陛下是有名的才学,她竟没有遗传?”
“或者,是天赋使然?”周国舅也不解,“陛下的确很聪慧,但凡读过书的,都晓得‘3岁识千字’4岁背诗词;
6岁就熟悉兵法;8岁就懂得兵法,十岁就领兵杀敌;十4岁就能征善战,令敌寇望风披靡。
这些都是他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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