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氏死了,他才能安心地处理政务。
这是司马世政唯1的想法。
司马世政命人召见周亦凝,命人将李氏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统统杖毙。
李氏1脉的族人,都被抓起来,1顿鞭笞。
周亦凝知道消息的时候,她震惊了,愤怒了,不敢置信。
司马世政为什么会做出如此狠绝的决定。
李氏1脉,都是李氏的亲戚。
就连周亦凝这个女儿,也是李氏从娘家抱养回来的。
李氏1直视她如珠如宝,疼进骨子里面。
周亦凝不相信,司马世政真的会对她这个亲妹妹动手。
她去求司马世政。
可惜没用。
最后,周亦凝只能看着那些跟随她的丫鬟婆子,1个个惨叫着倒在地上。
周亦凝的脸色刷白。
她双腿1软,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倒了1地的丫鬟婆子,心中充满了悲凉。
她不甘心!
李氏1脉,她不能放任不管。
李氏1脉的人,对她恩重如山。
周亦凝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走到李氏的床前。
床上躺着的李氏,气息奄奄,仿佛下1刻就要断气。
“母亲,你醒来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母亲,求你了,你别丢下我不管。”
周亦凝跪倒在床前,哭泣哀求。
李氏缓慢地睁开眼,眼底闪过1抹复杂之色。
“亦凝。”
“母亲,你终于愿意喊我1声亦凝。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你这样喊我。母亲,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母亲,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爹娘、兄嫂、还有弟弟,我不想死。”
周亦凝嚎啕大哭。
司马世政眉头皱成川字。
“好端端的哭什么?莫非这几天你都没吃饭吗?”
周亦凝愣了片刻,然后擦干泪水。
她哽咽说道:“陛下,臣妾知错。臣妾不该顶撞陛下,惹陛下生气。但是臣妾有话要说,请陛下容许臣妾把话说完。”
司马世政挥挥手。
魏忠海识趣地退下,守在门外。
周亦凝吸吸鼻子,“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真心知错。请陛下饶恕臣妾吧。”
“哦?你错哪了?你说说看,若是说得有理,朕就网开1面。”
周亦凝咬咬唇,说道:“是因为李贵妃怀孕1事,臣妾嫉妒。臣妾不服李氏1直霸占陛下宠爱。”
司马世政哈哈大笑,“你是嫉妒李氏,还是嫉妒朕宠爱李氏?”
周亦凝1愣,然后说道:“臣妾自然不会嫉妒李氏。只是觉着李氏身份低微,配不上陛下。”
司马世政嗤笑1声,“朕娶李氏入宫,可不是因为她身份低微。李氏虽然是商贾人家,可是她是李家嫡女。”
“那李贵妃呢?李贵妃不过是江湖女流之辈。陛下,您真的要册立1个江湖女流之辈当皇后吗?”
司马世政似笑非笑地盯着周亦凝。
“朕册立谁,难道还需要向你交代?”
周亦凝猛地摇头,“陛下,李氏1脉的确有功劳。可是功劳再大,也比不过皇位。况且李氏1脉已经分支,不复往昔荣光。陛下,你若是真想册立新皇,何不从朝廷里另外择优。
朝廷里面,多少青年才俊,其中不乏英雄。”
司马世政挑眉,嘲讽说道:“朕要册立谁,就册立谁。朕就算是废了李氏1脉,也不会换1个妃嫔。”
周亦凝沉默。
司马世政继续说道:“周亦凝,别忘了,你的婚事都由朕1手包办。朕要纳你为妃,你没资格反抗。”
“陛下!”
周亦凝大吼1声。
司马世政却说道:“来人,带皇贵妃去偏殿。皇贵妃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司马世政这是要软禁她。
“不……”
“皇贵妃,这是圣命!”
司马世政摆明态度,不允许她拒绝。
周亦凝不肯屈服,“皇上,你不能这么做。”
“朕是95之尊,想要什么不行?朕今天就是要废黜李氏,封张氏为皇贵妃。”
“陛下不可!”
“闭嘴!你胆敢阻拦朕,来人掌嘴!”
“奴婢遵旨。”
“啪”
司马世政竟然动用私刑。
周亦凝又气又怕。
她大声呵斥:“司马世政,你疯啦!我乃是正3品的昭仪,你无缘无故掌我的耳光,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司马世政冷哼1声,“朕是95之尊。就算朕犯了错,老天爷也奈何不了朕。”
周亦凝目瞪口呆,没想到司马世政如此猖狂。
周亦凝大吼1声,“你给我住手。”
司马世政不仅没住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啊……”
周亦凝痛苦呻吟,脸颊肿得像猪头1般。
司马世政居高临下看着她,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亦凝捂着红肿的脸颊,恨恨地说道:“我要去告诉父亲。”
司马世政眼中凶光毕露,“周亦凝,你最好别提岳父大人。否则,就不是掌你两记耳光这么简单。”
周亦凝怒视他,眼眶里全是愤怒。
司马世政冷漠1笑,“看什么看?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朕,朕就割掉你的眼珠子喂狗。”
周亦凝惊恐后退,不敢置信,“你竟然这么狠毒。”
“朕就是狠毒又如何?”
司马世政冷酷地说道,“你是朕的皇贵妃,你应该知道规矩。”
“我是你的皇贵妃,我就该受尽委屈。”
“你要是乖巧,朕就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可惜,你太蠢了,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学不会。”
“你说你是不是蠢货?蠢货还妄图觊觎后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以为李氏1族还是曾经的李氏1族,朕也还是曾经的朕?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朕告诉你,李氏早就不堪重负,朕迟早要将李氏1脉清理出朝堂。到时候,李氏1族将不复存在。”
“你以为,朕会留下李氏?不可能。李氏1族在朕眼里,就跟蝼蚁差不多。”
“你们这群贱人,仗着家世,就妄图和朕叫板。朕不会杀了你们。朕会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再将你们送进冷宫,日夜折磨。”
“让你们永远都活在悔恨之中,生不如死。”
说完,司马世政大步离去。
周亦凝趴伏在地上。
她双眸含恨,紧握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渗出丝丝鲜血。
她抬起头,看着门外,咬牙切齿地骂着:“狗贼!你不得好死!”
周亦凝被拖走,扔进了偏殿。
偏殿内,除了床榻桌椅之类的东西,其余空空荡荡。
周亦凝跪坐在地上,满腔悲伤。
她不甘心!
司马世政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要废了她的话。
她嫁入皇家2十多载,从没有想到过,有朝1日她的结局会是如此凄惨。
她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或许,她该感谢周芳菲。
所以,司马世政才会放弃了李氏。
只要司马世政愿意放弃李氏,那么她也能安然活下去。
只是这1切,都只能是奢望。
周亦凝突然有种绝望。
她的希望破灭了。
她突然仰天长啸。
她的哭泣,让外面的宫人纷纷变了脸色。
有人悄悄离开偏殿,前往御花园禀报司马世政。
御书房里,司马世政正忙着批阅奏折。
听到宫人的禀报,停下笔,吩咐道:“宣周亦凝觐见。”
“诺!”
周亦凝在宫人的引领下,走进御书房。
司马世政放下毛笔,盯着周亦凝,眼神冰冷刺骨。
周亦凝低垂着脑袋,“臣妾拜见陛下。”
司马世政问道:“你可怨朕?”
“怨!”周亦凝毫不犹豫地回答。
“哈哈……”
司马世政突然大笑起来。
他伸出手指头,点在周亦凝的眉心,然后猛地收回手。
司马世政看着周亦凝的脸颊,嘲讽1笑,说道:“当初你的模样,和李氏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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