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往回走的顾琢在离开了田衡的视线后,步伐越来越快,甚至到最后焦躁的跑了起来。
顺着刚刚惊鸿一瞥的方向,他气息慌乱的四处寻找着。
许久,隔着郁郁葱葱的花丛,终于听到了点声响。
“……什么叫闭关?”
娇媚的声音满是疑惑,顾灼呼吸猛地滞涩在胸腔中,心跳声响彻在耳边,后知后觉的开始局促。
明明只是看了一眼,甚至连交谈都不曾有。
可他像疯了一样,自那日回去,整天整夜,无时无刻,全都是她的身影。
顾灼失了以往的自持冷淡,现如今长眸沁着点水色,脸颊染着潮红,轻轻喘息了一声,而后悄无声息的探出目光。
青挽坐在小溪的岸边,赤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踩水玩,眼眸轻轻压着,明明没什么表情,可那骨子里的媚态,却像是钩子般钓着人。
溪水里有一条小金鱼冒出了头,咕噜咕噜的吐出爱心的泡泡,鱼尾摆动的很快,一直在她旁边跳求偶舞。
听到她的问题后,气喘吁吁的停了一下,故作渊博的胡说八道:“养你的那个坏蛋连闭关都不带你,肯定是不要你啦!”
小金鱼精用鱼鳍扒拉住她的脚踝,鱼尾甩得欢快,瞧着青挽嘿嘿直笑。
“这整条河都是我的呢,有无数虾兵蟹将可听我差遣,我可厉害了呢。”
青挽看着面前两米宽的小溪,听着小金鱼诱哄般的说道:“我养你好不好?”
她目光落到小金鱼身上,摸不准它的心脏在哪,于是老实说道:“你没有食物。”
话落,她忽然轻轻耸了耸鼻翼,顺着食物的甜香转头,和痴愣的顾灼猛地对上目光。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耳尖迅速飘红,慌张的挪开目光,在青挽的视线中,连手脚都局促的不知道怎么放。
“你,你好……”
顾灼结结巴巴的挤出两个字眼,青挽却根本没在意他的窘态,目光落在他的心口,看到那个喷薄而出的粉红色雾气后,才转头对着小金鱼精说道:“我找到食物了。”
说完她便起身,依依不舍的小金鱼精难过的扒拉着岸边的小石头,有些不甘:“你要让他养你吗?”
这话落在顾灼耳朵里,惊得他指尖微颤,甚至等不及青挽的应声,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
“我可以的!”他着急的想要自己的储物袋给青挽看,可一摸腰间才突然想起来,这东西刚刚才被自己当借口丢掉。
他呼吸微窒,生怕青挽会嫌弃自己不如道尊那般家底丰厚,连忙解释道:“我是岐山剑派的首席大弟子,我……”
话才说了一半,顾灼猛地卡壳,愣怔地看着面前忽然拽住他衣袖埋到他怀中的女孩,整个人绷紧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馥郁的牡丹香重新充斥在鼻尖,香甜娇媚。
顾灼吞咽着干涩的喉咙,燎原的渴望折磨得他眼尾猩红,他重重喘了一口气,微微躬身,紧张而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的腰身。
青挽不懂得人伦道德,更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大防,只是奇怪的抬眸看了一眼顾灼。
他为什么一副很热的样子?喘得那么厉害,是因为哪里受伤了吗?
迷茫的小魅魔并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有多勾人,表情纯真,眼角眉梢却漾着春意,熟透了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顾灼像是陷在蛛网上的猎物,越挣扎,被缠得越紧,心底恶欲如滔天的浪涌般吞噬了他的理智。
最终,他胆大包天地把青挽偷下了无妄山。
——
岐山剑宗的收徒大典往往都会持续一个月,因为需要保证层层历练最大程度的筛选出好苗子。
往届收徒大典都是首席弟子主持操办,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平日里的和顾灼相熟的同门,忽然发现这几天他们大师兄状态极其奇怪。
时而发呆,时而闷笑,每天火急火燎的把事情忙完就往自己洞府赶,停都不带停一下的。
再加上身上的牡丹香,让手下的师兄弟一下子就猜到了个中缘由。
“大师兄肯定是有心上人了吧。”田衡座下的几个弟子凑在一起好奇的讨论。
平日里顾灼身为大师兄,虽然不苟言笑,严于律己,但对师弟师妹很照顾,田衡忙于宗门事物时,这些师兄弟几乎全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这个名动九州的天之骄子没什么距离感。
“肯定是有心上人了,而且他身上的女儿香那么重,肯定是把那美娇娘给藏在了自己洞府中。”
排行老三的乌束信誓旦旦的说了这话,和他们凑在一起讨论的小师妹赵以寒悄悄攥紧了指骨,笑得有些勉强。
“真好奇大师兄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赵以寒喜欢顾灼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她那明显失落的话音落地后,围聚在一起的几人都有些沉默了下来,唯独老二宁无思是个一根筋的,根本没察觉到气氛的古怪,反而提议道:“要不我们偷偷去看看吧!”
这个提议一出,几个人都有些心动,毕竟能让严肃冷淡,从未耽于情爱的大师兄都沉溺下去的美人,谁不好奇呢。
不过有几个人没那个胆子,推辞拒绝后,就只剩下了老三乌束,老二宁无思,还有不甘心的小师妹赵以寒。
三人趁着顾灼为收徒大典忙碌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潜到了顾灼的洞府——月露殿。
彼时正好进入夜色,三人小心翼翼的越过结界,找了许久都不见有什么美娇娘的踪迹。
正想着铩羽而归时,走在最前面的宁无思忽然猛地顿住了步伐,后面乌束稍不注意,便一头撞到了他硬梆梆的脊背上。
“嘶!我的鼻子……二师兄你怎么——”
乌束抱怨时目光下意识跟着宁无思抬头的方向看去,瞧见高高的阁楼上坐的女孩时,剩下的话音猛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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