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靖宁卫猫版官服的沈小花,蹲坐墙头。
它和沈白在江州府看家,跑得脚垫子生老茧,这母老虎竟在这偷闲,实在可恶。
盘在它脖子上的沈白,因为天气原因,没精打采支棱了一下蛇头。
赵鲤这才注意到它们,眼中浮现出一点喜意。
沈小花出现在这,便代表着江州府诸乱已定。
她们这支使团,可以继续踏上去往盛京的道路。
距离再见她那相好的,时间又推进了一步。
赵鲤满脑子妄念,只想将她相好的按在床板上,再看一次他羞红耳朵的模样。
虽有小信使往来传信,但那虚虚的影子哪够解相思之苦。
见得沈小花和沈白来,赵鲤开开心心起身去迎。
把冻僵的沈白,揣进袖子给它捂暖和。
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一次从江州府来的,除了沈小花沈白,还有旁人。
严焱带着阿水,骑在马上爽朗地笑:“我来送送你们!”
她在江州过活得滋滋润润,没有挪窝的打算。
赵鲤这一次回了盛京,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她定然得来见上一面。
严焱的肩头缓缓浮出一团雾气,雾中阿水钢蓝色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我也来了!”
它说话照旧粗声粗气,好似活李逵。
赵鲤揽住严焱的胳膊:“前几天请小信使给你送的花露好用吗?”
严焱听到这个连连点头:“好用!我皮肤都变白了点!”
馥县制香坊在有心人的撩拨下,内斗得不可开交。
这种内斗,也伴随着交流和发展。
当世有数的制香大师各使本事,摩擦时也是在切磋往来。
馥县中这短短时日,开发出的新品数量远高于往年。
管事笑得见牙不见眼,乱七八糟给赵鲤弄来了不少东西。
好东西自然要给小伙伴们分享,所有认识的,赵鲤都想办法送了一份。
“咳!”
这声咳嗽没能打断两个姑娘的叽叽喳喳。
旁边所立之人不得不又狠狠咳嗽了两声。
赵鲤这才将视线移向他:“林阁老,你着凉了吗?”
根本没被放在眼里的林著,心中一暖。
阿鲤,是在关心他的对吧?
江州孙农案,并不像水宛城隍案那般凶险,但也极其复杂。
沈晏毫不客气将林著使唤到了江州处理乱子,待水宛事了与沈晏一同回京。
他听孙农案凶险,心里面放心不下赵鲤,便跟着沈小花来看上一眼。
“不必担心,我身子骨好着呢!”
林著笑着摸了摸胡须。
在水宛时,他和玄虚子站在同一阵线,两人和解,感情突飞猛进。
吃了玄虚子几丸丹药,林著感觉自己身体较之从前还要更好些。
赵鲤听他如此说,顿时安心。
“那便好!”
这老头千万要支棱起来,帮她相好的分担压力和火力。
她相好的,得好生保护一下肝了。
见赵鲤的关心似乎真情实感,林著心中更添感动。
赵鲤着急走,见他这样精神顺势道:“林阁老,江州府百户孙元重伤,现馥县有一桩巫蛊案一桩人木案。”
“一个姓米的,招饿诡害死了别人的老太爷。”
赵鲤分别将人木一案,原老太爷惨死之事原原本本道出。
“人木涉案的顾远,倒没什么争议,来年秋日斩首。”
“这饿诡巫蛊案,姓米的已被抓捕归案,我们走后,劳烦林阁老格外关注些。”
本着来都来了,就顺便干点事原则,赵鲤将米家巫蛊案后续推到了林著身上。
赵鲤不想在这呆了,她想回京去。
赵鲤求人时姿态从来够低,对着林著甜滋滋地笑。
便宜外公头一遭得了赵鲤好脸色,眼泪险些掉下来。
他忙垂头遮掩,满口答应道:“好,好!交给我!”
“江州府慈幼院,你也别操心,我看着呢。”
这老头子相当上道啊!
赵鲤笑得更加真诚了些:“有劳林阁老。”
她又叫来林道人,叮嘱一番。
林道人是馥县本地人,便留此处协助未来巡夜司建立。
届时转正的他也算元老,自然各种好处。
林道人奔波得风尘仆仆,他明白赵鲤的好意,对此安排自无不满。
江州府中事务,该交代交代,该甩锅甩锅。
赵鲤迫不及待下令打包行李。
晚上又叫上严焱和绢娘一块吃了顿饭。
西常山毁了,绢娘不像小水有什么依靠。
她干脆跟着赵鲤进盛京去瞧瞧。
至于是走是留,日后看情况再说。
三个姑娘都不是什么好酒量的,离别在即喝了点酒,又闹又折腾小半宿。
次日清晨,赵鲤等人队伍离开时,严焱还裹在被子里嘟嘟囔囔。
……
赵鲤一行使团,从馥县出发。
回首看馥县的城楼牌子,魏世骑在马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对盛京向往已久。
而且他很清楚,这一次护送使团,赵鲤将他和宫战带在身边。
就是历练,加上去盛京走一圈镀金。
回来他必要升官。
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学会了闭嘴的魏世,轻易不说话。
只骑在马上吹气了口哨。
他这厢正想着自己升官发财,郑连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说点什么?”
郑连不习惯他的安静,总觉缺少什么。
魏世白他一眼,正要说话,郑连抬手指了指身后:“看见那辆马车了吗?”
魏世探头,看了一眼那辆载满货物的马车,不解道:“看见了,怎么了?”
天冷,郑连呼出一口白气,淡淡道:“那是一车护嗓的金银花露,罗汉蜜。”
“你可以不必有担忧,尽情发挥了!”
这时,赵鲤和宫战也驾马过来。
赵鲤鼓励道:“魏世,你放心!这些东西管够!”
宫战则是摸了摸魏世的脑瓜:“大声说!”
魏世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什么玩意?”
他才学会闭嘴,在这些人眼里,他成什么了?
他心里愤愤,但左右看了看,没敢说话。
两边的人拳头一个比一个硬。
靖宁卫里,就没一个好人吗?
迫不得已,魏世眼泪巴巴开口道:“此行诸事不顺,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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