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风,月色有些寒。
江御林面皮一颤,卑躬屈膝做揖礼,“下官不敢,还要多谢王爷盛情款待,内人在王爷面前弄撒了汤水失了礼数,还望王爷勿怪。”
“呵...”魏翊轻笑,意味深长来了那么一句,“江夫人可爱,本王自然不会怪罪。”
沈湘欢跟着含珠去取斗篷了,因为站得比较远,她侧身看过去,只见江御林姿态卑微。
在他面前,湛蓝色衣衫的男人却长身玉立,面色清淡,看着一派矜贵高洁。
“王爷说笑了…”江御林尴尬应笑,在心里揣摩着魏翊这句话的深意。
很快,他便转弯道,“下官携带不肖子给小殿下赔罪。”
他把江啸给拉上来,压着他磕头,江啸很不情愿,但还是被江御林给按着肩膀跪了下去。
“不过是些孩子间的玩闹而已,江大人不必如此。”魏翊神色淡淡。
“可是爹爹,我的牙齿都被打掉了。”江啸很不服气,他明明被揍得比较惨,饭也不能吃,说话还漏风,为什么还要来赔罪。
“闭嘴!”江御林心神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又讪笑着给魏翊赔罪。
“看来,江大人的小公子的确是应该学学规矩,本王倒是无碍,若是得罪了旁的大人,那岂不是...”
魏翊的语气随和,神色却令人畏惧。
江御林连忙点头哈腰,“您说得对,下官一定带回去好生管教管教,谢过王爷不计较之恩。”
魏翊看他不停赔礼的样子,忽而轻笑。
沈湘欢本来就在看这边,那头的魏翊抬眼看过来,隔着茫茫的夜雾,两人的视线在旁边不曾发觉的地方相对上。
沈湘欢不知为何,总觉得在男人眼底漫过一丝笑意,那笑昳丽,却又叫人觉得玩味。
回程的路上,沈湘欢单坐的马车被叫停了,而后江御林上了来。
她一见他就瞥脸没有好气,“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他冷笑,“自然是来问问我的好夫人,这一整日你和裕王殿下都在做什么?”
沈湘欢看穿他的心思,“你既然让我来赔罪,又把我给放进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们两人果真做了?!”他的脸瞬间拉下来,语气也特别沉。
外面的含珠听见了,心里有些许害怕,轻声喊了一句沈湘欢。
“我没事。”她才不怕。
终归她的名声早就臭了。
“呵呵,果真是攀上了高枝了。”江御林打量着她的姿态。
想来应该没有做什么?
若是做了,以裕王的腰力,她如今都该双腿打颤了。
可纵然没有做什么,江御林也认定,魏翊的确想夺人之妻。
江御林的心头浮上屈辱。
便是在皇帝面前,他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魏翊纵然强权纵横天下,可他到底退居后面多年,就算是有开国护国的功劳,想来也越不过陛下。他这样为难臣子,让他在外面干站了两天,是要打他的脸,还是要打陛下的脸。
皇帝已经快要及弱冠之年,也不会喜欢总有一个裕王在上压着他吧?
不如明日去试一试皇帝的态度。
呵,江御林的心里闪过一丝算计。
沈湘欢无法忍受和他同乘一辆马车,让他滚下去,“这是我让含珠找的马车,不是你们江家的,你没有资格上来。”
江御林眼下没有心情跟她讨论什么马车,阴恻恻问,“告诉我,今日你们既然没有行房,都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一直凝盯着在沈湘欢脸上,不错过她的一丝神色,就怕她躲闪隐瞒。
“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去问裕王殿下,整日来与我一个弱女子发难。”沈湘欢开始挑他的火气。
“怎么,不过是跟着他一日,就觉得他果真是看上你了?”江御林靠近,拉着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她呸了一口,正正对着他的脸。
挣扎之间,沈湘欢身上的复颜如玉粉药膏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马车里滚落。
江御林一眼便看到了,他低头捡了起来。
“这么好的药膏,便是我去太医院都求不到,裕王殿下居然给了你,看来他是想要把你的红疹给治好了,再将你收为己用,是这样的吗?!”
江御林恨不得捏碎手里的瓶子,可他又不敢。
正如同他畏惧魏翊的强权,想要将他弄下来,却又无可奈何,这件事情必须要深思熟虑,再谋划。
“你私下里是不是背着我勾引过他?”
沈湘欢又是一口呸到他的脸上,“少把所有人都想得如同你一样恶心,在我们没有和离之前,我是不会像你一般,跟别的人纠缠不清有首尾。”
江御林笑了一声,“如此最好。”
不过,他也不想等了。
他看着沈湘欢的脸,总归是已经好了许多,虽说还是有损她的容色,可到底还是漂亮的,甚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在马车内,江御林松开了她的手腕。
到了沈家,他让人将江啸送去夏影楼,他跟着沈湘欢去了明春院,叫人看守着周围。
“我要留宿。”
今夜,谁都不能阻止他与沈湘欢圆房。
沈湘欢忍不住骂人,“你是不是疯了?我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
江御林把那瓶魏翊给沈湘欢的膏药放在桌上,对着床榻,就好似魏翊坐在这里一般。
他就是要这样,宣誓他的主权,沈湘欢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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