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沈桑榆的脸色一片惨白,原本粉红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额头上的冷汗与鲜血混迹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闻倾川心下一惊,他低头看去,果然看见沈桑榆的小腿微微弯曲着。
他也不敢动,明明寒风刺骨,额头上的汗水却不比沈桑榆少。
闻倾川声音发紧:“别害怕,我在。”
这时沈旭已经带着军区的人以及医生跑了过来。
沈桑榆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众人吓了一跳,都顾不得自己受伤,靠在闻倾川怀里低声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
“我向军区求助的。”
闻倾川说完,随行来的医生也过来了,闻倾川赶紧道:“麻烦您帮她看看,她说她腿疼,还有额头也流了很多血,之前她脑袋也受过伤。”
医生先是检查了沈桑榆的腿,然后又看了一眼额头,见沈桑榆伤的严重,赶紧说:“先送医院。”
闻倾川只好点头,沈桑榆腿上的骨头极有可能受伤了,他不敢动,所以只能让医生抬担架过来。
临走时,闻倾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沈桑榆的手:“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来看你,好吗?”
沈桑榆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她在这里没有亲人,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其实也害怕,因此有些哽咽地嘱咐道:“你可一定要来啊。”
“一定来。”
沈桑榆送上了救护车。
沈旭劝说道:“老大,要不你跟着去看看小嫂子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
闻倾川在沈桑榆走后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摇了摇头:“不,我亲自处理。”
小混混被周星画押入了警察局。
当手铐被靠上的时候周星画才反应过来:“我不要,凭什么铐我!我要见我爸!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要见我爸!”
“闻倾川,你不能这么对我!”
进入警察局后,闻倾川看着周星画被带入审讯室。
“闻团长。”
四九派出所的所长看见闻倾川匆匆走了过来。
今天他刚到家,结果就有人打来电话,说是军区有个团长的老婆被人绑架。
这吓得他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啊,穿上警服就跑了过来。
他来的匆忙,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进门时一看闻倾川,整个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在军警中闻倾川可谓是如雷贯耳,年纪轻轻官职就已经到了团长级别,而且功勋赫赫,就往那儿一站,那简直就是行走的小金人。
所长想自己这辈子要是有闻倾川这个成就,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只不过闻倾川很低调,要不是经常能够在表彰大会上看见他,不然他都不认识。
“李所长。”
闻倾川听到声音回过头,对着李在盛敬礼。
李所长还了回去,然后看了一眼闻倾川的脸色,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闻团长来警局,难道是……“
“我是受害人家属,我过来报案的。”
完了!
哪怕心里有了猜测,可李所长心里还是突突了一下。
他连忙表示关心:“怎么会这样?那你爱人没事吧?”
闻倾川不愿多说,只说了一句还在医院。
李所长见闻倾川有些急躁,心里十分理解。
要换成自己媳妇儿被绑架进入医院,他估计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了。
“李所长,我来报案没有别的需求,只是想告诉您莫,对于周星画和那几个混混,我的态度是不和解,不原谅,法律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如果对方不服要请律师要上诉也随便,但我不会和家属见面。”
闻倾川态度十分强硬,强硬到李所长都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还没开始审问,他了解到的信息不多,但军区那边亲自打电话过来,足以说明这件事的重视。
“闻团长放心,我们肯定是秉公处理的。”李在盛说着,又问:“您要去审讯室吗?”
闻倾川犹豫了一下,沈旭刚接了个电话,开口道:“医院那边结果出来了,嫂子额头上的伤不严重,但是小腿骨折需要手术,杨首长听到消息后亲自守着,他让咱们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再回去。”
闻倾川眼眸低垂,然后嗯了医生:“先进审讯室吧。”
三人进审讯室的时候,审讯的警员已经开始问话了,几个混混伤的不严重,并不需要去医院。
他们被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军人吓到了,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物,一一如实招供。
几个人被分开关的,闻倾川先进的一个混混的审讯室,刚进去就听到混混哭着道:“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儿,想着吓吓她就好了,都是那个叫周星画让我们干的,真不关我们的事。”
审讯的警察问:“就只是将沈桑榆绑了什么都不做?”
混混吞了吞口水,没敢说要毁人清白的事:“对,我们只是吓吓她。”
“可我爱人不是这么告诉我的。”闻倾川听完对话,语气里听不出怒火:“你的同伙可不是这么说的,就只是吓吓她?说出去你觉得谁会相信?”
混混吓了一跳,看着闻倾川这尊杀神,想要反驳可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假口供罪加一等,你是想在在监狱多住两年吗?”
混混左右摇摆,更加不确定了:“我……我说,我全部都说,是那个叫周星画的给我们一人五十块钱,叫我们绑架沈桑榆,然后让我们……”
小混混不敢再隐瞒,低着头将事情和盘托出。
李所长听后都惊呆了,实在是没想到这周星画竟然这么恶毒!
毁人清白这种事比杀人还难受!
几个小时的时间,其他三个混混也扛不住连续的审问,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只有周星画进入警局后无论怎么问都不回答,周父得知消息后要求见女儿和闻倾川。
闻倾川看了一眼派出所墙上挂着的钟表,没再管周星画承不承认,让沈旭留下后自己去了医院。
——
“手术很成功,出院后修养两个月就可以恢复了,这几天伤口注意不要沾水。”
沈桑榆从手术室转到了一间双人病房,她额头上已经止血上药,医生说有些脑震荡。
杨均之和一群自己不认识的领导在旁边听着医生的话,表情比她自己这个患者还要凝重。
等医生走后,沈桑榆看了一眼病房内自己唯一认识的杨均之,小心翼翼地问:“杨叔叔,闻倾川什么时候回来?”
话音刚落,病房大门被打开。
闻倾川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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