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华不是傻子,前几个月前,眼前这个叫胡秀青的女同志可是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那神情也是一副优雅,与现在的楚楚可怜是完全不一样。
可见,这会儿的话,有很大的水分。
无亲无故,能在广城过上光鲜的生活吗?
王厚华不觉得,就算她过来找了份工作,短时间内,也不会那副样子。
她那会儿是穿着很有质感的衣服,高跟鞋,烫着头发,化着妆,出入高档饭店。
胡秀青眼里含泪,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道:“我是跟着我亲戚南下的,但出了火车站和我亲戚走散了,我第一次出远门,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以为大城市里的人都是素质好的,没有坏心眼的。”
“可没想到我被一伙拐卖拐卖妇女儿童的盯上了,说要帮助我,带我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却把我拉到了个不认识的地方。”
说到这里顿了下,然后看向王厚华,眸中带了抹意味不明的亮光,“王经理,应该听说过双竹街吧?”
王厚华神色有些淡,回视着她,“没听说过,不知道胡同志为什么会提起这个?”
胡秀青眨了下眼,又是问道:“王经理,中午和你一块的女同志是你对象吗?”
王厚华神色越发地冷,“是我对象,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跟我绕圈。”
胡秀青心里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的。
但是,王厚华在前几个月见过她光鲜的模样,自己当时又和他说了那样的话。
现在她再装成单纯可怜怕是不太成了。
她只好换个方式。
胡秀青脸上找了个表情,一脸的遗憾状,“怪不得之前我跟你说雪桥的事,你没有反应,原来已经处了对象。也是,雪桥都已经和我表哥结婚了,你找对象也很正常,就是你这个对象不知道……”
王厚华看她这样,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你如果再说一半藏一半,那怒我不能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胡秀青忙把他喊住:“王经理,你如果走了,我就去你对象那里说你去过双竹街。”
王厚华脚步一顿,转过了身,眉间有一瞬间的阴郁。
“胡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去过双竹街?”
胡秀青又恢复回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刚才我不是跟你说我被带到了个不认识的地方吗?那个地方就是双竹街。”
“我后来找机会跑了出来,被好心人收留了,好心人对我挺好的,给我投了钱,让我开了两家服装店,服装店的生意这个月之前都挺好的,后来出了点事,再后来我被绑架了。”
说到这里,她眼泪流了出来,“我订了批服装,那批服装出了事故,厂家那边非要我赔,运输公司也抓着我不放,我把两家店都卖了,把这几个月赚的钱都拿了出来,全赔了厂家和运输公司,我之前住的那个房子也是租的,现在快到期了,我拿不出钱续租,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王厚华:“你不是说有好心人收留你吗?这个好心人,不就是你在广城的亲人?”
胡秀青点头,“是这样,但是我和他闹掰了,他现在也不在广城。”
王厚华看着她:“所以你想让我收留你?”
胡秀青拿手帕压了压眼角的眼泪,“王经理能帮我就最好了,我肯定不会把王经理去过双竹街发廓的事说出去,我甚至还会回报王经理……”
说到后面,她含羞地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王厚华神色有些难看,“胡同志,你说我去过双竹街?不知道有没有证据?”
双竹街那边有两家特殊性质的发廊,发廊里全是女同志,店面看着是剪头发,但内里大有空间,甚至上面二三楼都是。
这发廊专门服务男顾客。
说白了就是个打着剪发的卖淫场所。
里面的女人大多数是被拐被骗过来的。
胡秀青道:“公安那边会调查我的情况的,到时候要是问到,你说……”
其实她在给王厚华写求助信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去过双竹街的。
是石龙,石龙听她说她的青梅竹马上过报纸,就让人把这个报纸找了出来,然后有手下就发现这个人来过双竹街。
当时他是被客户带过来的,因为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所以手下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当时的小插曲是,接待王厚华的一个女人,事后抱着王厚华不放,说他要带她走,是他承诺了的。
暗中的打手自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展下去的,把那女人拖走了,再警告了一番王厚华,让他不要作妖。
石龙听完手下的话,还一顿的嘲笑胡秀青,“这就是对你用情至深的青梅竹马啊?他心里面有你还来这里找女人呢?”
她就说:“他陪客户也没有办法,客户让他过来,他也不好不来,除了青梅竹马,我家对他家有恩的,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也不会丢下我不管,要不然消息传回老家,他爸妈都没脸见人。”
石龙听她这样说才信了,把王厚华确定下来。
当然,她也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厚华会去那样的场所。
不过再一想,可能有钱了的男人就是这样吧。
就算这个人长得有多正人君子。
王厚华抿了下唇,神色缓了缓,“那次是我给厂里谈的一个港城客户,他非常难缠,我给他投了几次喜好都不符合他的心意,最终他跟我透露,他妻子病了很多年,和他过不了夫妻生活。”
“我打听到了双竹街那边的发廊,带他过去了,你在发廊呆过,你应该知道,只要过去,就得消费,要不然,不会让你进去,怕你去举报。”
“就算让我客户去,我在外面等着也不行,我也得进去,我是找了个女同志,但我和她没有发生实际的关系,反而她跟我说,她是被骗进来的,能不能带她走,所以她缠着我……”
王厚华说到后面,神色也变得自然起来,甚至带了些懊悔,“不管怎么说,我这事做得不对,不应该带客人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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